坎兒過不去。”
朗因被說得一個激靈,把抱怨宋江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老張臨走前散夥飯對他說的話,“別挑活兒”“別踢皮球,這不比機關裡”“別一件事出來,馬上想,這不關我的事,這裡不必機關,只要你不走,沒人能讓你走,我們部門上午還在開會,打雞血,下午就原地解散”“主動找活幹,沒活自己創作或,當你不忙、不受氣的時候,說明單位不需要你了,領導要開你了”“珍惜,珍重!”
老張臨走前,還向朗因透露宋江和老闆的特殊關係,原來,宋江的姐姐是老闆四婚的夫人,宋江即老闆高總的小舅子,“開了誰,都不會開他,你可千萬別得罪他。”
宋江做人力可能是把好手,做培訓完全不在行,提的意見不專業、不到位,外面如狼似虎的就業形勢,朗因決定小心做人,他還有另一重小心思,他從機關走,是不得已,是談潔婷逼的,如果幹幾天又丟了工作,前單位的仇家們,還不更看他笑話了?千萬挺住!
突然換高鐵,能搶到的只有商務座,朗因緊趕慢趕,終於在發車前三分鐘,衝上車,最近身體有點虧,他站在冷熱水處扶著腰,氣喘吁吁好幾十秒,進玻璃門,坐在子彈頭式的座位中,宋江在他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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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總!”朗因點點頭,禮貌、客氣,還略帶些感恩。
老張、網約車司機打消了一個本土王爺的不馴。
“恭親王,不好意思,麻煩你從機場趕到南站。”宋江摸摸絡腮鬍,口氣是抱歉的,表情沒有。
“沒事兒,沒事兒。”朗因道。
一旁的乘務員正在分發商務座飲料,聽見“恭親王”的稱呼,不禁側目,是專業精神讓她說出以下的話,“這是您的小食,要咖啡、茶還是純淨水?”
朗因看她憋住笑的臉意識到,她內心對他們可能都是神經病的猜測,“咖啡,謝謝!”
“恭親王,方案改得怎麼樣了?”宋江喝的是茶。
“還有一點要完善。”朗因接過咖啡。
“你剛過來,還有許多要適應的。”宋江展現出領導的大度與關懷。
“對的,剛從體制內出來,嗨,還真有點不適應!”朗因有意拉近距離。
車徐徐開動了,宋江發了一段語音責怪花榮訂了商務座,“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朗因心想,還不是你讓人家臨時突擊買的票。宋江罵完花榮,轉過頭和朗因閒聊,先聊此次去湖北,準備幾個大學宣講會一事,朗因又心想,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啊,忍住沒說。車行半小時,到天津了,宋江問起朗因,之前的履歷,朗因為了表示自己的不可取代,撿從業以來的重點,閒閒說了一遍,什麼幫哪個大領導寫發言稿啊,什麼幫機構制定從業規範、規則啦,曾經被抽調到某工作組,參與某某計劃的起草和執行啦,宋江聽得眼睛發亮,上上下下打量朗因,彷彿剛認識。
朗因是老張引薦,晁蓋招進來的,宋江知道進來個這樣的人,卻不知朗因的具體履歷,他拍三遍子彈頭座椅的扶手,險些將手機拍進椅子夾縫中,“恭親王,你的履歷,該去做政府關係啊!”
朗因擺擺手,他表示,從政府下屬的機關出來,對過去的人和事都感覺夠夠了,一時半會不想再和他們打交道。
“理解,理解!”宋江搓搓手,“但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事!”
朗因費解,心中又有些竊喜,這麼說,他的核心價值被領導看見了?
“我的意思是,眼光何嘗放遠、放廣、放開,在公司之外,我們可以一起做些事!”宋江暗示得近乎明示。
“聽宋江總調遣。”朗因不明就裡,先投投名狀。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