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執拗,行為古怪,做事從不拘泥於常理。別的學系都開始提倡相容幷蓄,對學員的招收沒有嚴格限制。而他卻截然相反。在他的帶領下,死靈系仍然恪守古老的傳統,始終堅持神秘化、精英化的原則。
而且他還放出狠話。想要做他的親傳弟子,既要有刮骨剜心的勇氣,還要有死亡環伺而不動搖的意志,更要有被擺實驗臺的覺悟。所以即使到今天,他身邊依舊沒有一個弟子出現。
“是有這回事。不過我拒絕了。”羅迪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咦……”兩個女孩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彼此看了看。等發現不是自己聽錯後,又同時嘆了一口氣。一個表情慶幸,一個神色惋惜。
“太好了!”
“真可惜!”
羅迪立刻瞪起眼睛,抗議般地敲了敲桌子。“喂喂,你們那是什麼態度啊?”
“可是真的很可惜呢!”莎朗嘆息道。“連法師公會的人也都承認,阿拉曼導師的本領可是數一數二的。”
“哦?那我倒真應該好好考慮了。”羅迪摸索著下巴,眼中閃爍不定。
“不要!”琪琪立刻跳起來,大聲反駁道。
“有什麼好考慮的?整天和死屍打交道,連朋都沒有,連家人都討厭……那種人,根本就不應該在學院裡存在!”
莎朗眉頭緊蹙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贊同。
“話不能這麼說。當初喧囂城遭遇獸人攻擊,要不是死靈法師喚起了一支不死軍隊,恐怕根本支撐不到援軍的到來!”
“可是現在呢?你看看,這場瘟疫不就是死靈法術的成果嗎?而且他們不是還在研究更多、更可怕的災禍嗎?”
“不過,琪琪……”
“所以,我討厭死靈法師!”
茶杯摔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琪琪氣呼呼地站起來,小臉漲得通紅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莎朗面沉似水,顯得十分難看。沒想到好平日裡言談不忌,今天卻對這個話題格外敏感,她頗有幾分措手不及。
站起身向羅迪道別,她也匆匆離開了。
女僕金妮探著頭,怯生生地問道:“主人……”
“小姐妹間的吵架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打掃乾淨。”
看著地的水漬,聽到外面房門關閉的聲音,羅迪心中鬱積,表情一點點黯淡下來。
“這就是人們對死靈法師的看法嗎!”
銀色的月光從窗外傾瀉進來,靜靜在身前流淌。女武士芙莉歌半跪在地,雙手合攏在一起,默默向月亮女神祈禱。精美的長劍擺在觸手可及的身旁,劍鞘散發出柔和的光輝,與靜謐的月光相互應和,涼涼的,好似清水般洗去沾染在少女身心的汙穢。
她的眉梢微微抖動,呼吸不知不覺間亂了起來。
一絲茶香在唇舌間縈繞,帶著殘留下的溫暖,那個佇立在窗前的身影在腦海中愈發清晰了。
她連忙長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起伏的波瀾。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那輪細彎的殘月高高懸掛在黑色幕布,和她的面色一樣慘白,一樣柔弱無力。
“月亮女神在!”她聲音低沉而清冷,宛如寂靜的夜空,沒有半點生氣。
“我是女神麾下的武士,軀體、智慧、心靈,都是為了讚頌女神的榮耀而存在。消滅邪惡是女神賦予我的責任,為此我可以犧牲一切……他曾經挽救了我淺薄的性命。但這,不能抵去他的罪!”
“任何被滿月照耀的地方,都是女神腳下的土地;任何被滿月照耀的生物,都受到女神的眷顧。月有盈虧,潮有漲落,死亡只是生命的倒影,沉眠才是萬物的歸宿……他曾經給了我片刻的溫暖。但這,不能抵去他的罪!”
“女神的目光凝視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