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動的同時,我看見龍雲的嘴角也有一絲詭異地笑意浮現了出來,他頗有深意看著我,眼神中沒有開始了的焦慮,慌亂、無奈、不甘,卻有著一種摸不透地異樣光芒。
就像一隻餓了很久的老狐狸看著一隻又肥又嫩的小母雞。
這種光芒讓我覺得心慌起來。
我努力正了正身體,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地堅決、果斷,來掩飾這種慌亂。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落入了龍雲的眼中。
他居然完全張大嘴巴笑了起來。
一百六十五
我的笑容完全退去,手腳一片冰涼,急切地想要需找自己的過失,更想要做點什麼,說點什麼來彌補。
那一刻,我真的方寸大亂起來。
龍雲上上下下不斷打量著我,笑意也越來越濃,終於,他說話了:
“胡欽,累噠你,幫我想了這麼好的出路。的確是不錯,要得,我完全沒得意見!”
這句話讓我本就眩暈的腦袋更加眩暈起來。沒等啞口無言的我憋出什麼話,龍雲就繼續說:
“不過,再不錯,我龍雲今天也是在你這裡吃了一個悶痰盂(黑話,道上切口:暗虧,啞巴虧的意思)。別個要是曉得噠,老子一把年紀,跑了這些年的社會,還在這麼個小朋友身上栽跟頭,我的面子沒得地方放啊。你講是不是?”
“手底下的弟兄跟著我為這件事忙前忙後,拼起老命搞了一向(方言,好幾天)。到頭來,勞民傷財,什麼雞巴毛都沒有一根,怎麼交代,這也是一個問題。大哥不好當啊,胡欽。”
我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過來。
龍雲忽地臉色一變,殺氣湧了出來,非常陰狠低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胡欽,我也給你講哈我的看法。
葛總那邊我最多先不管,後天就是宣佈結果的時候,這麼大筆生意,他突然不見人噠,談老闆那邊自然會要找人。你死都不曉得怎麼死!你又信不信?張總,你賭得好,我是沒得這個膽子動,你個小麻皮是打赤腳反正不怕穿鞋,老子和你不同。”
“不過,只要我繼續留張總住兩天,過噠星期一,老子再放人。我甚至都懶得辦你!多的是人找你。
葛總被你的人搞死噠,自然有人找你報仇。你不搞死他,出來噠,我也是照他吩咐去辦。這筆生意,談老闆是大頭,我按原先的計劃保住談老闆的生意,老葛最多隻是有些不舒服,怨我不曉得辦事,不放人救他。最多這樣,不可能也沒得理由來真的把我一哈摁死。
龐老闆那裡,我綁了張總,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我對張總客客氣氣,也是聽人發話留他幾天,生意的事根本就輪不到我來扛這個責任。他這麼大的人物,會一本正經弄死我?
何況我還是一直為談老闆照章辦事,就算無功,至少也不像你,我起碼無過!這麼大牽扯的事他不見得就一定不會出面保我。至於你,哈哈哈,胡欽,你砍了老葛,又保不住張總,生意也沒得噠。你就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不是死也是死。”
龍雲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件事情,我已經深陷泥足,而他只要固守陳規,起碼還可以留個平安。
不過,這麼大的生意,這麼大的事情,上到龐談這樣手眼通天的場面人物,下到龍雲這樣安據一方的江湖豪雄,大家都爭先恐後摻乎進來,難道只是為了保自己的平安?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整件事情,除了我這個背時鬼沒得辦法,是被逼著進來,也幾乎沒什麼利益可言之外。對於其他每一個人,都絕對有著雖然不同,卻同樣巨大的回報。
無利不起早,無論官府還是江湖,這都是一條鐵律。
“你也講得對。龍哥就是龍哥。不過,我問哈,你吃盡噠滴虧,腦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