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征就站在棺材前,靜靜地看著聶雲飛的屍體,許久都沒說一句話。慢慢地,他的昏黃的老眼之中泛起了一片水霧,最後又化成眼淚滾落出來。
“爺爺,這裡很冷,我們先把哥哥帶回去吧,我們自己請人做調查。”聶雪嫻在聶遠征的耳邊說道。
一股冷風吹來,夾帶著幾片雪花。
聶遠征抬起頭看著天空,頓時間密密麻麻的雪花從天空中灑落下來。他喃喃地說道:“是啊,該回家了,我們帶雲飛回家吧。”
聶雪嫻別過了頭去,兩行清淚終於從浩眸之中滾落了下來。
聶雲飛的死對於凌青和錢欣雨來說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對於聶遠征和聶雪嫻來說,那卻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十惡不赦的人死了,也總有人為他傷心落淚。在死亡面前,真的是人人平等,絕無王侯將相,貴族平民的區別。
“老首長,針對田澤的調查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那小子其實一直藏著很重要的證據,他根本就不怕我們調查。我這裡有一份餘靜燃發回六扇門的報告影印件,您要看看嗎?”騰衝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在聶遠征即將上車的時候取出裝著那份調查報告的檔案袋走了上去。
聶遠征無力地搖了搖頭,“我就不看了,給雪嫻吧,以後,她就是我的接班人了,有什麼事你直接跟她說吧。”
騰衝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跟著就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了聶雪嫻。
那一剎那聶雪嫻也顯得很錯愕,但適應的速度也很快,她接過了騰衝遞來的檔案袋,然後說道:“先回家吧,然後我們仔細談談。”
“。
車隊重新上路,只是這一次添了幾輛從機場借用的車子,聶遠征和聶雪嫻所乘坐的車子也從來時的最前面的位置變成了中間的位置。
“雪嫻,以後我們聶家就靠你了。”聶遠征說道。
“爺爺,為什麼要我來接你的班呢?”聶雪嫻說道:“家裡還有許多堂哥,家主這個位置,不應該是男人才能坐的嗎?”
“你和雲飛才是我的血脈的延續,你說的那些堂哥,雖然也算是我們聶家的人,但卻與我關係不大。我拼搏了一身,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我不想我一輩子的心血成果被那些只知道享樂的敗家子繼承過去。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聶雪嫻點了點頭。
確實,聶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人口上百,但聶遠征的膝下卻只有聶雲飛和聶雪嫻兩個嫡系孫子,其餘的人都是他的兄弟,他的姐妹的後代,與他並無直接的血緣關係。聶家能有今天那都是他聶遠征用雙手打拼下來的,那些聶家的人不過是享他的福而已,他又怎麼甘願將一生的說得交給與他並無直接血緣關係的人繼承呢?
“爺爺,我的第一個兒子會姓聶。”沉默了半響,聶雪嫻說道。
聶遠征欣慰地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
自古以來家族的傳承都是透過男人來完成的,從來沒有女人能完成,所謂傳宗接代就是這個道理。聶雪嫻向聶遠征承諾她的第一個兒子姓聶,其實這也是一種虛假的傳承,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那個田澤……我要他死,雪嫻,你能做到嗎?”聶遠征說。
“能,我會把他帶到哥哥的墳前,親自結果他。”聶雪嫻說。
車隊開進了聶家大院,聶雲飛的屍體也被轉移到了一個房間之中。噩耗傳開,許多聶家的子弟都過來了,對著聶遠征哀嚎哭泣,有的則安慰聶遠征。但不難看出來,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是很高興的,眉宇之間也難掩那股喜氣。聶雲飛是聶遠征指定的接班人,他死了,那麼別人就有機會了。聶家發展至今,家族成員早就深入到華國的官場、軍界、商場等各個領域,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