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都吶聲高喊,放聲大叫。
踏在一地屍骸,浴著一身鮮血,這些士兵就像孩子一樣一下子一變得異常熱狂熱、激昂,而暗帝與夏帝兩道纖長的黑影則遙遙立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背對著紅月,神色莫測地俯視著天空的那座宮殿。
公冶被帶到一處高嶺廢墟上,他踏在石板上朝著中心地帶望去,遠遠他看到佝僂著身子,看不清面目的靳長恭時,心中有些不安,他攥緊了手心,卻突然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消失的宮殿——出現了嗎?”靳長恭眨掉了眼睫上的一顆汗珠,喘著團團霧氣望著天空那一抹飄渺呢喃了一聲。
虛幻得栩栩如生,它就像模擬描繪的一幅精緻辭的水墨畫,每一寸構建,細節,與輪廓,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唯美,可當你迷失在其中後,卻發現它是那般觸手不可及。
只是虛幻而已……那真正的宮殿在哪裡呢?當靳長恭撐起虛弱的身子,想探知一下線索時,她聽到一聲震天聵耳的吼聲“啊!殺啊!”。
當她驀地回眸,便看到那些分不清是哪一國,身上鎧甲浸透鮮血計程車兵,赤紅著眼睛,叫囂著滔天殺意朝著她這邊急速地衝過來!嗚嗚躥升的火苗,上下通紅,他們人聲喧嚷,馬盡嘶鳴。
那密密麻麻一大群,像是殺紅了眼睛的軍隊軋軋而來,讓靳長恭怔忡不已。
“怎麼回事?!”她失聲道。
華韶袖袍一揮,擋開了撲面而來的煙塵,將靳長恭拉過在身邊,沉吟了片刻,道:“赤月,幻陣,催眠……看來他們是被幻陣迷惑,恐怕天空中浮現的宮殿,會在無形中下達一道暗示。”
靳長恭看著他,眸凝聲沉道:“那要怎麼破解?!”
華韶蹙眉,困擾形於色。
“……沒有時間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不管他有沒有辦法,一切都來不及了!
狂風大作,墨髮颯颯殘卷,靳長恭轉眸,微微眯起眼睛。可以想像得到,當一群瘋子只為一個目的而存的時候,那行動力,那場面有多震撼,可惜靳長恭卻一點都不頎賞就是了。
她屏住呼吸退後兩步,正思慮著對策時,卻看到那群瘋子,就像被人操縱遙控一樣,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不顧是敵人或者還是盟友,他們就象一群野豬被一群狼包圍時那樣,見物就砍,就人就殺。
此時,構成的外圍圈卻把他們那個圈不住地壓緊,有如一條毒蛇纏住一頭野牛的軀體那樣。於是武器又斫擊起來,肉帛劃裂聲,大鐮刀軋軋叫,劍在斫著,槍在刺著,斧頭和鉤刀劈個不停。
那扭成一股的軍隊,就像一片森林似的被紛紛輾倒。
他們木然地、陰鬱地、無知而茫然地死了……
各國計程車兵完全沉浸在槍彈和刀劍的美妙聲音中。他不懂得預先思考、估計或者測量自己和別人的力量,他在交戰中只體會到瘋狂般的快樂和陶醉……就像失去了人性一般……
靳長恭與外圍的人,他們都臉色難看地看著那些被囚在陣中計程車兵,看著他們將一切在他們眼前的物體起伏和閃動,人頭飛滾,馬“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就象一個醉漢,在風嘯聲中,刀光的閃耀中與他們失去理智的狂亂中,遇人便殺而聽不見被殺的人那一瞬間清醒後的悲鳴,只懂得一直不斷向前地飛馳收割,面上帶著寒滲的笑意。
眼前就是一片自相殘殺,沒有意義地自相殘殺!
靳長恭臉色鐵青一片,關節咯吱咯吱地作響。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寡人命令你們住手!”祈帝像一頭暴怒的老虎,他撥開一切想衝上去阻止這一切。
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帶來的部隊,什麼都還沒有開始便盡數要湮滅在眼前,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