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寶根一定會好起來的。”陳衛國開口道。
他不僅是在安慰周母,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周母點了點頭,眼眶又紅了,陳衛國看周母狀態實在不好,想著給她多留些空間,於是主動起身道別。
出了醫院大門,陳衛國沒急著回糧站,而是轉頭去了一趟他們這片的派出所。
片警最瞭解他們這一片有多少小偷小混混。
一進派出所門口,陳衛國就給派出所當值的人散煙。
本來一臉不耐煩的片警一看,這小子氣派的很,給的是大前門,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啊。
“你有啥事?”離陳衛國最近的片警問道。
他捨不得現在抽大前門這麼好的煙,順手夾在耳朵,等吃晚飯喝兩杯後再好好享受。
陳衛國問道,“同志,我想打聽個人,咱們這片有沒有個叫“小六子”的玩兒?”
片警眉頭一皺,思索了半天,說道:“沒聽說過小六子,倒是以前有個叫‘六爺’的,你問的那人是不是臉有道疤?”
陳衛國哪知道有沒有疤,原身被劫的時候,那個“小六子”也還是個稚氣孩子,這麼多年記憶早模糊了。
他遲疑片刻,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這個‘六爺’最近還在這片活動嗎?”
片警疑惑道,“你打聽這幹啥?”
陳衛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欠我東西沒還,最近需要用了,就想找他要回來。”
片警搖了搖頭:“那可難要回來咯,他幾年前犯事抓緊去蹲大牢去了!也得虧抓走了,你可不知道,這人逞兇鬥狠的功夫,那是真敢要人命,你的東西,估摸著也難要回來。”
“說說看,他是咋個兇狠法?”陳衛國一看這位片警很明顯知道挺多,趕緊又給他遞了一支菸。
片警笑眯眯接過煙,夾在另一隻耳朵,繼續道,“這人別的不說,打架這方面是真敢下死手,而且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男女老少一視同仁,他看不順眼了就打,最嚇人的是這人隨身帶匕首,磨的鋒利。”
片警說著,還比劃了一下那把匕首的樣子。
陳衛國問道,“他因為啥被抓進去的?命案?”
片警搖搖頭,“這人滑的很,很少讓人抓個現行,後來還是販毒,人贓並獲才給抓了的。”
片警看在兩根菸的份,朝陳衛國招招手,悄聲道,“當時好幾起命案我們都懷疑是他做的,但是他這人下手快跑的更快,不留痕跡,沒證據也抓不了他,你還是別招惹這種人為好。”
陳衛國笑道,“人在大牢呢,我想招惹也招不到啊!”
“那可不一定咯,”片警扁著嘴道,“我聽說,這人前段時間出獄了,他前腳剛出獄沒多久,咱們這塊就有人出事兒,看來咱們這啊,以後就不太平咯!”
前腳出獄,後腳出事。
這個出事,應該指的就是周寶根的事。
周寶根受傷,就是這個“六爺”做的,沒跑了啊!
沒想到來一趟派出所就能找到兇手,給他省了不少事。
陳衛國直接把自己手裡大半包大前門全塞給了眼前的片警。
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陳衛國知道了片警姓王,叫王志遠。
訊息探聽的差不多了,陳衛國出了派出所,徑直往附近的一條藏得很深的巷子走。
剛出獄的男人最想幹什麼?必然是好好發洩一下憋悶了幾年的積累。
像“六爺”這種人,要不去欺負良家婦女,要不就是去暗娼館。
沒錯,這年代暗娼館子依然存在,只不過藏的更深些。
無論什麼年代,無論社會主流是什麼思想,暗娼館子都能變換著各種姿態存在著,後世是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