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小方連著幫了賭坊幾個大忙,便是連這賭坊的主人也因此而對他刮目相看,從此對他青眼有加、頗為器重,逐漸將他視為日後的接班人。
這次看得這兩名賭客雖只孩子模樣,但衣著光鮮、氣質出眾,想來定是出身不凡,身上有得幾個錢,再看兩人進了賭坊便興奮得東看西看,還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那十成十是頭一次進賭坊的孩子了,看來這趟又能從他們身上撈得不少銀錢。
想到這裡,小方側著嘴陰陰低笑了數聲,連忙迎上去殷勤道:“兩位小爺,看樣子是第一次來吧?需要我幫您什麼忙嗎?”
有人突然搭訕倒是嚇了楊陌一跳,楊陌本被這賭坊內的華麗裝潢和種類繁多的專案搞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待聽得他說是來幫忙,不由喜道:“啊,好啊!我們正是第一次來……”才說到一半,忽聽耳邊楊財喝道:“小子住口!你要是說自己是第一次來的,不怕被別人當肥豬給宰了麼?”
中陰身的話小方自然是聽不到,但這話落在楊陌耳裡卻是令他不由一凜,改口道:“……第一次來這個‘千金臺’,哎,以前都是在家鄉的賭坊玩一玩,贏得膩了,便想換個地方試一試,出來見一見世面。啊哈哈,你們這‘千金臺’果然是比我家那破地方的小賭坊大上好多啊,哈哈!”
聽得楊陌這般胡謅,小方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他在強充門面,當下也不揭破,只笑笑道:“是,是,謝謝小爺誇獎!原來小爺您是此道高手,想來也是一方賭聖!請恕我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出言冒犯了!”說完躬身作了一揖。
楊陌雖然面厚如牆,但聽得他高帽一頂接一頂地送來,什麼賭聖、什麼有眼不識泰山,畢竟是自己說謊,其實也自心虛,見他作揖,忙也回以一揖,道了聲:“不敢!”
小方又問道:“不知小爺您玩慣哪種花樣?不知我們‘千金臺’可有您看得入眼的玩法?”
楊陌點頭道:“這倒是有的……嗯,花樣嘛……”想了想,憶起幼時在楊家村中見鄰家孩童以蟋蟀相戲,便道:“我平時玩慣了鬥蟋蟀,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此話一出,小方登時目瞪口呆,心道:“這還真是個孩子!鬥蟋蟀不過是村裡孩童之間的小打小鬧,這裡怎麼會有呢!這小子說大話也不打草稿,連大人賭坊裡有什麼專案也沒搞清楚就在我面前裝老手!”只得苦笑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兒還真沒有玩鬥蟋蟀的……”
不僅小方聽得愣住,便是楊財也被他這話激得差點再死過去一次,連忙罵道:“你小子快別添亂了,速速把這人給打發了吧!”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楊陌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誰知入手處光滑如鏡,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剛剃了個光頭,一時間手不知道要放哪兒,不禁尷尬地笑了笑,道:“有勞了,我們自己隨便看看就好了。我叫楊陌,你呢?”他雖不得不打發面前這人,但卻對他頗有好感,想也不想就通報了自家性命。
聽得他這麼說,小方心中微覺失望,這麼大一塊到嘴的肥肉可能就要飛走了。心中不爽,但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反而堆起一個笑容,拱手道:“原來是楊小爺,幸會幸會!小的姓方,大家都叫我小方。既然如此,那楊小爺您就慢慢玩哈,有事叫我,我就在左近,喊兩聲小方就好!”
看小方走遠,楊倩才怨道:“你怎的也不打聲招呼,隨便就把自己姓名說了給人家聽?便是要說,好歹也編個假的吧!”
楊陌卻是不以為然地笑道:“說了又如何?我看這人挺好啊,成天笑嘻嘻地,心裡一高興就說了唄,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閨名不能隨便說的大姑娘。”
“成天笑嘻嘻就是好人了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楊財教訓道:“他一個賭坊裡的夥計,他是黃鼠狼,你是雞,他能對你安得什麼好心?你別看他對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