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貝妮配合到底:“快回去吧。不要餓到小貓。”
和楊青青分別後,朱貝妮心裡頗為不爽。交了一個假朋友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掉。
還好想到自己到底是有使命在身的人,還是老老實實回公司宿舍,領上她的小跟班,去社群活動室看專業書比較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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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西從咖啡店出來,看看夕陽已經隱入都市的天際線,只在樓棟間隱約可見半張臉。抬手看看時間,六點半,正是酒吧要開門的時間。
步履匆匆的人群中,他信步閒庭,踱步到最近的公交站臺,上了一輛公交車。從公交車上下來,他路邊看到有小攤販在賣炸蘿蔔糕(本地人稱之為油墩子)。小時候弄堂口有家固定攤點賣這個,每次路過他看到都眼饞。少年時,握著不多的零花錢,看到炸蘿蔔糕仍舊眼饞。長大後,想著體脂健康反式脂肪,看到炸蘿蔔糕仍是眼饞。
“多少錢一個?”陳小西指著炸蘿蔔糕問。稱不上拗不過內心湧動的**,他壓根就沒想太壓抑它。
“3元一個,5元兩個。”
陳小西默默遞上一張5元紙鈔,心裡想,偶然放縱吃一個,口腹之慾得到滿足,晉升成心靈幸福。這幸福的成本很低,邊際效應很高!
買蘿蔔糕的大嬸快速利索地包了兩隻蘿蔔糕遞給陳小西。陳小西只得默默接過,嚥下“要一個”這句話。
邊走邊吃。陳小西走得從容,吃得更從容。走了小半條街,終於品完一個炸蘿蔔糕。抽一張紙巾擦擦遊手,丟紙巾的時候,想順帶把多出的那隻蘿蔔糕也一併丟掉。稍一猶豫,還是留下了它。
陳小西順勢拐進一家酒吧,那時候時間尚早,酒吧人還很少。陳小西坐在高腳凳上,有一搭沒一搭跟調酒師聊天。調酒師正有條不紊擦酒杯,忽然手上動作一慢,輕輕抬起下巴跟後來進來的一個女人點了點頭。
陳小西回過頭看,一個身姿玲瓏有致的年輕女人,優哉遊哉,一步三搖地進來了。注目間她已經走近,一頭紫色的短髮,越發襯托面板瑩白嬌嫩。
陳小西抬手:“給你。”手上半截小袋敞口露出了一隻炸蘿蔔糕。
“阿影才不要吃這個!”調酒師看到率先笑出聲。
可是,阿影卻心無芥蒂地很快接過手,調酒師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咬了一口。
“不用吧。晚上回去要跑多少圈才能消耗掉!”調酒師一臉的惋惜。
“朱弘,這你就不懂了。”陳小西搖頭晃腦,一臉得意:“這叫兒時的味道,魅力不可擋。”
細膩軟糯蒸煮而熟的廣式蘿蔔糕更為大家所知,陳小西所謂的兒時的味道,同為蘿蔔做的糕,卻原生態很多,蘿蔔絲絲絲可見:也重口味很多,熱油鍋炸熟。它還有一個更樸實的名字:油墩子。
被稱作朱弘的調酒師聽聞陳小西的話,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看出來魅力不可擋了,是不是因為兒時的味道,就不知道了。”
他說的不重,酒吧又響著背景樂,可還是字字分明地被阿影和陳小西聽到了。陳小西只咧嘴一笑,假當沒聽到。阿影遠沒有那麼客氣,揚起手中的包就砸了過去。
“小心!高檔玻璃杯!兩百多塊錢一隻!”朱弘跳著躲開。
陳小西一臉心痛,拿起酒杯放在眼前打量:“真是不拿投資人的錢當錢用!不就是一個裝酒的容器嗎?你丫捨得花幾百塊錢買一個!”吧檯上這樣的酒杯擺了好幾排,以前從來沒有拿正眼瞧過它們,原來都是亮閃閃的銀子啊。
“這叫品味。握在手裡,光亮度、通透度、分量,分分秒秒都在說話:我與眾不同,高貴,有品!”朱弘用白布墊著,一臉崇敬地看著手中的玻璃杯。
陳小西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