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鎮定了許多,要找到一個人的下落,就算不能推算,也還有其他手段。他吩咐身旁少年道:“去,找幾條駱犬過來。”
少年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帶了幾頭腦袋極大,耳朵往下耷拉,鼻頭扁平的小犬過來。
這等靈犬能辨人氣息,且翻山越水如履平地,只要記住一人氣息,就永遠不會忘,常載自己的衣物雖已是被他全部收走了,不過居處仍有氣味存在。這是避免不了的,修士除非到了開脈之後,有意收束,才可能全無痕跡。
少年牽著駱犬在常載居住過的地界轉了一圈,這幾條靈犬聳了聳鼻子,再是犬吠幾聲,就一下竄了出去。
柏圖和那少年一見大喜,立刻跟了上來。
常載在地底躺著,一直在想自己有無留下破綻。
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地方忽略了,但又想不到具體是什麼。畢竟他年紀小,受限於見識,能做到這一步已然不差了,終歸不可能面面俱到。
思來想去,他覺得息怡道人沒有這麼容易放棄,現在一定還在四處搜尋自己,那麼就還不能離開這裡,現在既然還有時間,那還不如就在這裡先行開脈。
這是極其危險的選擇,修士開脈之時若被敵人撞上,那無疑是送命之舉,可他已是顧不上這個了,對方要是真的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那麼憑藉他現在的程度也抵抗不了,所以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他想到就做,坐起身來,就將束帶之中的開脈外藥都是取了出來。
審峒早已告訴他到了這一步該如何施為,現在當前功行已滿,只要按部就班做下去就可以了。
柏圖和那少年追了出來後,為了防止常載當真走脫,由那少年在天空乘飛舟逡巡,柏圖自己則在地面找尋。
只是上面一直沒有什麼發現,所幸這些駱犬一直朝著某一處方向追去,半途就未曾停下過,說明並沒有脫離目標。
不久之後,所有駱犬在一處懸崖之前停下,並衝著上方一處穴洞狂吠不已。
柏圖給自己貼了一張輕身符,登攀上去,很快來到了那洞穴之中,他往地下看了幾眼,發現這裡有一個個淺淺足跡,並向著深處延伸出去,不禁喜道:“找到了。”
那些駱犬這時也是一併竄了進來,隨後連聲吠叫,朝著其中一條甬道追了下去,柏圖見了,連忙跟上。
而另一邊,息怡道人這時卻是在反思,自己做事一向小心,怎會出現這等破綻?實際上他只要提前在那常載身上留下一個手段,那根本不用再去事後補上這個漏洞。
雖然此舉有以大欺小之嫌,可涉及到這等生死攸關事,又哪裡需去計較這些?
“不對,不對啊。”
隨著深入思量,他方才想起這小兒自己以前似是見過的,而且疑似其身後還是有因果的,所以當時沒有去碰,可是之前一見,自己卻居然絲毫沒有記起來那一幕,也沒有想到是同一個人,這對於修道人來說,這等事按理說是絕不可能發生的,那究竟是因何如此?
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臉色一變。
他往外看了一眼,不管事情是否如自己猜測的那樣,留在這裡肯定是不妥的,必須設法離開。
現下已然拿了靈乳,有得此物在手,便再換個弟子也是無妨,要是柏圖二人無事,那日後自能再找了回來。
念轉至此,他當即一個縱身,遁空離去了。
柏圖跟著那幾頭駱犬而行,哪怕再是複雜的地下通路對他來說也是形容虛設,很快就到了一處寬敞的地下洞廳之內,而在對面石臺之上,常載正好端端地坐在那裡。
他頓時欣喜若狂,喝道:“常載!我終於找到你了,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常載這刻也是看到了他,自原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