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按部就班來了。
討妖詔要往封敕金殿才可拿取,而要往那裡去,則需從青碧宮事先設布好的陣門穿走,只頭回來此的修士,必須有足數妖魔血祭,並積累一定善功,方能借用此處。
不過以他身份,自不必再親歷其為,只需交代下面人便可,一彈指,發了一道靈光出去,不一會兒,任棘來到座前,躬身一拜,言道:“不知真人有何吩咐。”
張衍道:“此回你與曲滂一同出去,其餘事不必做,只管斬殺妖魔,救人性命,到了合適之時,我自便會喚你回來。”
任棘沒有多問,當即應聲道:“弟子遵令。”
實際以曲滂的能耐,做這些事很是順利,不過它終究一頭異類妖物,若無人駕馭,怕立刻就有許多人為了善功過來收它。
大苦原,一支長長商隊在荒陸之上頂著大風蹣跚行走,其中扛馱貨物的,多是犀象馱牛之類的妖物。
走在最前方的乃是一名高大老者,儘管鬚髮銀白,可雙目犀利,邁步沉穩有力,看得出來,其依舊擁有著過人體魄。
許久之後,見風勢漸弱,他吐掉了嘴裡的沙石,拉過一馱馬,自上解下水囊,去了塞口,灌了一口水,隨後對著旁側一名同行道人問道:“敕師,這是到哪裡了?”
那道人道:“待我看來。”
他拿了一張符紙出來,對空晃了兩晃,再取出一隻盛滿清水的瓷碗,把符往裡一浸潤,稍事片刻,就見裡間浮出幾個金字,他欣喜抬頭道:“趙隊首,就這快到了,翻過了這處山坳,至多再有半月路程了,就是齊乙法壇了。”
被稱為趙隊首的老者眼中也是露出喜色,他鼓起嗓門,對著後面疲憊眾人吼道:“給我提起精神來,再加把勁,過去這山就是陣城了。”
因為隊伍過長,是以需得透過人一聲聲傳遞下去,但所有人聽得此言後,精神都是大振奮,齊齊發出一聲怒吼,原本萎靡不振的隊伍陡然煥發出了一股活力。
那道人一摸兜囊,竟是自裡取出來一壺美酒,還有幾顆水潤飽滿的赤果,在那裡自顧自吃了起來。
跟在後面幾個人看著都是羨慕眼熱。
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湊到趙隊首身旁,盯著那囊兜,小聲道:“隊首,若有這麼一個東西,我們又何須大車小車馱運?可否討要了過來!”
趙隊首是有見識的,搖頭道:“休要多想了,這等仙家寶物需要法力才能祭動,便給了我等,也無人能夠運使,何況囊袋只能裝下至多小半車貨物,用處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那管事聽了,不由連聲道了幾句可惜。
那道人飲了幾口酒後,頓覺渾身舒泰,疲憊之色也是一掃而空,他也是聽了兩人說話,將酒壺重新收好,笑呵呵言道:“趙隊首說得對也不對,如我手中之物,的確只可裝下半車貨,不過那些上修手中的乾坤囊袋,卻可輕鬆將整支馱隊裝下。”
那管事兩眼放光,道:“卻不知此等物事,要多少善功。”
青華天中,凡人亦可有善功,不過他們多是拿此來換得對自身有用之物,例如兵戈牛馬,或符籙法器,而丹丸外藥則是其中換取最多的。
那道人算了算,隨口道:“百萬善功吧。”
管事嚇了一跳,隨即沮喪道:“百萬善功,這恐怕只有我朝中王公貴戚才能湊齊了。”
那道人正要再說什麼,忽然神情一變,鼻子動了動,道:“好濃厚的妖氣,這裡有妖魔出沒,快快停下防備!”
就在他說話之間,周圍地面之上突然升起一股股黑煙,將天幕遮蔽,而後便見沙土被掀開,一頭又一頭類似猿猴,長著鼠臉的妖物自裡爬了出來,只是多數都是皮包骨頭,眼窩深陷,顯然不知道多少時日未曾吃得血食了。
趙隊首反應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