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更為惶恐,道:“確是學役做差了。”
介宮師在旁說清道:“大宮師,文學役也是一心為了學宮。”
墨獨言道:“我向來賞罰分明,墨文此行仍是有功,可賜雙倍血藥,但失落人才,罰減半數,何時尋回,何時補足。”
墨文鄭重道:“多謝大學宮高賞,學役這便動身,不把那孩童尋得,絕不回宮!”
說完,重重一叩首。
墨獨看了一眼介宮師,後者點點頭,他走至一邊,推開一扇暗門,道:“隨我來。”
墨文再是一拜,便跟著介宮師退了回去。
二人退出去後,自石屏風後面轉了出來一人,三旬年紀,留著短鬚,步履甚是沉穩。此人乃是申方國公子束淆,因國主老邁,無心打理國事,是故國中權柄早就操諸於他手。
他摸了摸鬍鬚,言道:“大宮師以為,自天外到來的,會否是那兇物?”
墨獨想了想,搖頭道:“不像,傳聞那兇物殘暴狠毒,且萬年一臨,如今才過去七千載,怎麼也不會這時到來。”
七千載前,正是東荒神國興盛之時,然而記載之中,卻有一兇物自天外而來,神國大祭公公拓率眾迎敵,傳言一場大戰之後,公拓雖將此物擊退,但自身也受創極重,其人死後,神國也就分崩離析了。
公子淆一笑,道:“說得是,況且這也僅是傳聞罷了,有些地方還太過離奇,是否當真有那兇物誰也說不清,便真是如此,我人道之國不仍是存續未斷麼,所以也算不得什麼。”
墨獨神色認真道:“縱然不是那等兇物,來人之能,也不可小覷,很可能也是到了那般境地之中。”
公子淆訝道:“可能麼?”
墨獨淡聲言道:“來者能破開這方天地,與七千年前記載有幾分相似,且這回來人許還不止一個。”
靈形之上,便為通玄,到了這般地步,便能稱之為大玄士了,這也是玄士之稱的由來,然而在此之上,實則還有一層境界。
到了那般境地,就可試著到天穹之上,捉來一縷九天紫氣,和著丹藥吞入身軀,便能行渡日月上,乘舟銀河間,傳聞當年公拓便得此能,只是數千載下來,再無一個大玄士能跨過這一關口。
公子淆臉上笑容慢慢消失,擰起眉頭,他想了想,道:“昨日那天象異變,不知東荒國是個什麼說法?”
東荒公氏乃是神國後裔,故東荒眾國給一個上國敬稱,但是數千年來,有不少諸侯國漸漸崛起,論及國力,也不輸多少,譬如申方國,因效仿古時牘學,立學臺之制,國中玄士,數以萬計,再加之這數百年來,更是吞併了不少小國,疆土之大,已是超出東荒不少,儼然南方大國,故而言辭之中,並無那般客氣。
墨獨抽出一張絹帛,道:“東荒國廷議對答,大半皆在此,公子可拿去一閱。”
公子淆接過,饒有興趣地看了下來,嗤笑道:“什麼曉諭諸國,未得明令,不得擅與天外來人交通,還當真以為是神國統攝人道之時麼?”
墨獨淡聲道:“公子如何想?”
公子淆面露不屑,道:“我申方國行事,與東荒國何干?其也管束不到我這裡,大宮師可遣一得力之人,去探探那些天外來人的底細。”
墨獨搖了搖頭,言道:“若是公子執意如此,那此事唯有臣下親去,他人是做不來此事的。”
“這般……”公子淆沉吟片刻,便同意道:“也好,也只有你去,我才可放心,但務必要搶在東荒國使者前面與之會面。”
他可非是一時意氣用事,而是覺得那些天外來人若懷有惡意,那麼東荒諸國怎麼也是躲不過去的,但若可以坐下相商,作為第一個與之接觸的諸侯國,必可得到莫大好處。
他相信東荒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