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各自打入他們的識海之中。
這符籙一入識海,便自動演化出陣中方位和門戶變化走勢,就如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至於在陣中具體如何走動,在各種情況下又該如何應對,入陣之後,只需把那靈氣往上符籙上一合,屆時那符籙自會躍出,指引破陣之人向前。
張衍略一思索,發現這陣法變化並不繁難,他以前推演蝕文時,比這更復雜的變化都曾見過,不過觀看了一遍之後,就全然記在了腦海中,不像其他弟子只能依靠符籙,他相信如今就算沒了此物,自己也一樣能闖陣。
只是來回再看了幾遍後,他卻覺出某些地方的不對來,想了想,他上前拱手道:“弟子求教孟真人,在陣中第十九處變化上,原本生死之位已變,為何又舍了坤位,而走艮位?”
孟真人隨口道:“那是陣中氣機變化到了這裡,生死顛倒,輪轉不休,此坤位上看似能順勢而走,平坦無奇,但實則變化最多,暗藏地覆天翻之勢,而此艮位上,貌似雄渾烈大,可卻變化到了極致,縱有危險,按我先前推演所走,也有幾分把握渡過。”
說到這裡,他卻突然一怔,訝道:“你怎知道這處變化需如何走動?”
張衍微笑道:“適才得了真人傳授,弟子又默默推算了一遍,得知或該是這個結果,不免心中疑惑,是以發問。”
孟真人奇異道:“嗯,你竟能自行推演?你以前學過陣法麼?”
孫真人一笑,出言道:“這張衍入下院時便在蝕文一道上的造詣頗為精深,曾在蕩雲峰下推演星碑,力挫廣源派數位弟子,師兄常說擅蝕文者則必能精於陣圖,想必是這個緣故吧。”
孟真人聞言,不由一嘆,道:“難怪,難怪,天地變化,盡在蝕文之中,如你擅長推演蝕文,又得我的踏陣之法,這四象斬神陣本也不難,你能算出其中變化倒也不奇。”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若是剛才把玉符給了張衍,那是不是破陣機會更大一些?不過如今話已出口,連玉符都已給了出來,自然不能反悔了。
他搖了搖頭,一揮手,示意道童將法器送到張衍等人手中。
張衍從道童手中接過兩件法器,發現其中一把是烏沉發黑的法劍,不知何物所制,怕不是有上百斤的重量。
而另一件,卻是刻滿符籙的定星盤,上有天象經緯,日月星辰,拿在手中卻是輕飄如紙,幾如無物。
張衍神色一動,前幾日那些弟子手中拿得法器與他們大不相同,又想起那幾枚玉符,全是之前沒有展露過的,心中忖道:“想來孟真人今次已是動用上了所有手段,孤注一擲了。”
果然,那道童又送上幾件道袍,道:“請幾位師叔請換上。”
孟真人道:“這是門中的五氣鎮神衣,能剋制邪魔及迷魂之物,幾位師弟不如都換上吧。”
張衍與那三化丹修士一起換了法袍,待準備停當,四人一起向幾位真人拜別,隨後駕起遁光,往那兇陣化成萬里雲海飛去。
見他離去,島上許多低輩弟子都悵然若失,這位一怒挑翻六川四島的張師兄,難道就要這麼毀在此陣中了麼?
竹節島不遠處,一架龍牙飛舟橫在天空之上。
封臻站在舟首處負手而立,見張衍遁光往那雲海中去了,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禍害終於沒了,終於斷了二妹的念頭。
他臉上露出笑容來,站在這裡兩日,沒見師徒一脈有一人能出得陣來,這張衍再這麼厲害,今次也是必死無疑。
當聽聞六川四島被張衍一人一劍挑翻時,當時他心中是極為震驚的,幾次算計下來,這張衍非但不死,反而愈來愈強,這到底是何道理?
不過如今,他可以徹底放下這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