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上明月交相輝映。
謝宗元雙目發亮,用筷子擊打酒杯,讚歎道:“妙哉,妙哉,此景當飲一壺。”說罷,挽起袖子,一仰脖,舉起一壺酒便往嘴裡灌去。
劉韜嘆了一聲,道:“想必這便是水國之景,‘魚姬託珠’了,想不到今日在山門之中也能得見,哼,若是任由莊不凡胡來下去,怕是見不到如此妙景。”
謝宗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良辰美景在前,劉師兄提他作甚,大煞風景,罰酒!”
劉韜一笑,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三人暢遊至深夜,賓主盡歡。
約定下次見面之期後,張衍送走龍韜,卻單獨將謝宗元留了下來。
他拱了拱手,道:“謝師兄,師弟我要拜託你一事。”
謝宗元慨然道:“師弟不必客氣,有話但請說來。”
張衍拿出一卷書冊,擺在桌案上,“此書名為卷《赤霞丹火卷》,是那日王盤在決爭中輸於我的,我正打算還給王氏,並願發下誓言絕不流傳出去,想請謝師兄做箇中人。”
謝宗元看了一眼書冊,收起笑容,略一點頭,道:“師弟想提什麼條件?”他心頭明亮,張衍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將此書還給王氏,要還早就還了,何必等到現在?因此一定是有什麼打算的。
張衍道:“我要一枚火屬上好雲砂。”
謝宗元輕笑道:“不過一枚雲砂而已,師兄儘可放心,此事由我出面,當是不難,三兩日之內,當有迴音。”
他也不去問張衍要火屬雲砂有什麼用途,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細枝末節,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該問的他絕對不會多問。
又說了幾句之後,謝宗元告辭離去。
張衍也不回洞府,自斟自飲,心中卻在琢磨劉韜這個人。
今日劉韜來這裡應該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謀劃,不過此人拉攏的物件,倒都是能對進入魔穴起到作用的,他那朋友有寶舟,謝宗元有財力有人脈,自己修為不高,在外人看來,也沒有什麼身家,為何他看上去對自己能否去這麼上心呢?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這人雖然心機深沉,但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此去魔穴畢竟風險很大,說九死一生也不為過,他也需做足準備,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他暗暗想道:“周師兄在門中二百餘年,想必對魔穴之事也知道幾分,不若明日前去請教一番。”
打定主意之後,他便起身返回洞府入定去了。
第二日天邊微露白肚,他沐浴更衣後,架起飛舟,來丹鼎院面見周崇舉,將自己要去魔穴的打算一說。
“什麼?你要去海眼魔穴中修煉?”
聞聽這個訊息之後,周崇舉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什麼為難之事,站起來在閣中來回走了幾步後,他站定回頭道:“師弟,我問你,那日顏貢真賜你的雲砂是何相屬?”
顏貢真便是顏真人的本名,張衍未曾聽過,但一想也知道他說得是誰,當即答道:“卻是一枚金性雲砂。”
周崇舉冷笑一聲,道:“我便知道他這人心眼小的很,你得罪了他的弟子,他豈會有如此好心?”
他又看了張衍一眼,“師弟莫怪我知道他的用心卻不告知你,師兄我是另有謀算,因此不怕他做手腳,只是現在你如去海眼魔穴的話,卻是有點麻煩了。”
張衍誠心實意地說道:“師兄自然是不會害我的,不知麻煩又在何處?”
“嗯。”周崇舉點了點頭,道:“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當年前輩走時曾傳下一門‘五方五行太玄真光’,此並非修煉功法,而是萬年前太玄門留下的一門對敵法訣,據說威力極大,要我轉交給那位大氣運之人,因此二百年以來我一直我未曾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