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近日來了許多人都是來混吃混喝的,特別是那豐谷洞岳家兄弟,還真不把自家當外人,連師父在地爐裡煉出的養命丹,都被偷去吃盡了。”
曾從綸倒是老神在在,道:“無妨,吃虧是便宜,為師拿出的愈多,魏淑菱欠下的人情也便越大,不必心疼。”
女弟子不服氣道:“可萬一那魏淑菱不認呢,莫非師父還能砸了小倉境的山門不成?”
曾從綸笑道:“徒兒啊,你何時看師父吃過虧?聽師父的沒錯,去吧。”
他見遠處又有一名老道人乘飛舟而來,面上立刻堆起笑容,匆匆迎上前去,口中道:“原來是葫蘆島幸成公,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那女弟子撅了撅嘴,化身為一隻火翎金雀飛回洞中了。
又幾日後,魏道姑也是自小倉境中回來,駕雲趕到了此處,曾從綸與一眾同道在門外相迎,如眾星拱月般將她請入了進入洞府中。
只是魏道姑性子清冷,不喜應酬,說了幾句後,眾人也是識趣,除卻幾名交好之人還陪坐在側,其餘人俱是散了。
曾從綸身為地主,自也是相陪在側,他言道:“這些時日雖是師侄不在,貧道也命一徒兒前去神屋山中打探訊息,卻是聽了一樁異事,或對師侄有用。”
魏道姑問道:“何事?”
曾從綸也不直言,而是神秘一笑,關照身旁婢女道:“去把曾尋找來。”
婢女欠了欠身,轉身出堂去了,不多時,門外走入進來一個衣衫整潔,模樣精明幹練的年輕修士,上來對著殿內每一個人行了一禮,口中道:“見過諸位前輩,見過師父。”
曾從綸道:“曾尋,你來說說那日你所見之事。”
曾尋恭敬道了聲是,隨後提高了聲音道:“數月前,小子奉師命去神屋山去查探訊息,卻發現這些時日來,西神屋中宗門俱是往東而去,連帶諸國百姓也是一併跟隨,似乎是棄了原先之地,另覓居所。”
魏道姑也是不免注意起來,蹙眉道:“涵淵門這是在做什麼?”
涵淵門便是搬去了他處,只要不離了東勝洲,她自信也一樣能尋到,可這裡面的舉動卻不尋常。
曾尋繼續道:“回魏道長的話,小人打聽下來,聽說是什麼洪嘯將至,神屋山諸派為避禍是以要搬往他處。”
“洪嘯?”
邊上在坐的幸成公卻是見聞廣博,凝神一想,拍了一下身前案几,驚道:“莫非是那四百年一輪潮渦之難?”
魏道姑也似是想到什麼,若有所思道:“原是那事。”
有一人不解道:“何謂潮渦之難?”在座之人倒有大半未曾聽過,也是紛紛打聽起來。
幸成公撫須道:“這北摩海界上有一入地海穴,傳言乃是此界臍眼之所在,內孕天地玄機,每四百發作一次,屆時海嘯如山,排空而至,所過之處,山川沃野,盡為澤國。”
眾人這才恍然,有人感嘆道:“原來我東勝洲中還有如此一處奇地,以前怎未聽聞?”
曾從綸有些幸災樂禍道:“當年大彌祖師為了洲中千百萬生靈著想,特意留了一隻七星禳劫盤在那處定住海渦,又命座下童兒看護,使之不能為禍東勝,日後這重任便落在了鍾臺與仙羅兩宗身上,只是自仙羅宗驅趕了後,這寶物便也一併攜走了,嘿嘿,看樣子那妖部可要吃個悶虧了。”
幸成公也是點頭,北海乃是蟒部落腳之地,百年經營下來,也稱得上是老巢了,絕無可能這麼輕易放棄,勢必要設法鎮壓海潮,如此東勝洲就可高枕無憂,還順便暗中把其算計了其一把,想來鍾臺派早在等著今日。
魏道姑卻冷聲道:“那又如何,那妖部之中有洞天真人坐鎮,應付此事當不是難事,至多不過添些麻煩而已。”
幸成公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