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荊妙君都是化丹三重修士,若有一人能在近年內突破至元嬰境界,那對他來說,當是大大有利。
他再把鏡光一轉,照見到田坤身上。
張衍一瞧,見其正在洞室中悶頭修煉,對於外界之事,似是無知無覺。
再看其修為,進境倒是不緊不慢,這八年時間,已是到修到了明氣二重境,堪堪突破的當口了,可看他這模樣,好似只要無人前來打擾,就能一直這麼修煉下去。
張衍笑了笑,他這四個徒兒,劉雁依聰穎靈慧,自己很有主見,卻又尊師重道,事事無需他來操心,而田坤卻是木訥內向,似是除了修行之外,世上便再無他事能打動他了。
至於那汪氏姐妹,成為下院弟子之後,還未回過府中,不知眼下如何了。
想到此處,他驀然發覺,眼前卻有一事要去辦得。
他成為下院掌院已過得八年,算了一算時日,於那下院弟子來說,又是一個十六年完滿之期,那凝元三重功行完滿者,已可開脈破關,入得上院為真傳弟子了。
不過今日不同,他為掌院之時曾立下規矩,但凡下院弟子,不得私自開脈,便是你開得脈去,若沒有他蓋印用章,也是去不得上院,想來此刻諸弟子都是翹首企盼,等他現身。
想到此處,他笑了笑,關照了鏡靈一句,便跨步出了陣門,出得洞府,飛身而出,化一道長煙飛去下院。
他飛遁迅快,須臾趕至蕩雲峰上,發了一道法旨下去,不多時,那三名觀主便急匆匆著前來拜見。
與這三人言談了幾句之後,他對八年中下院諸事已是大致瞭然,便命觀中童兒敲響磬鐘,不一會兒,蒼梧山十八峰上鐘聲大鳴,召集眾弟子前來相見。
雖則他八年未曾露臉,但乍聞此鐘聲,都是一個激靈。
那八年前血淋淋的一幕又在下院眾弟子眼前閃過,當下誰也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下之事,急急趕來蕩雲峰上,生怕自己走晚了一步,項上人頭不保。
此次響過鐘聲之後,不到半個時候,下院三十六弟子已是齊聚。
許多世家弟子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不知此次張衍會不會又要想著折騰他們。
張衍目光掃過,見汪氏姐妹也是其中,目光稍作停留,便掠了過去,他在每個弟子身上都認真看了看,這才曼聲言道:“汝等多數在下院已有一十六年,今日當選得數人,擢拔為那真傳弟子。”
底下諸弟子一聽,並不是人人可為那真傳弟子,不禁略略一陣騷動,可當張衍目光看來時,卻是個個噤若寒蟬,低頭不敢吭聲。
張衍正待再言,忽見天邊飛來一道金光,在空中一折,向著他這裡飛來。
他目光一轉,起手拿住,只見是一封飛書,啟開之後看了一眼,就將其放入袖中,他思索了片刻,便對著眾弟子言道:“你等可先各自回去開脈,三月之後,吾當檢視爾等脈象,擇選今番真傳弟子,送往上院,今日先散了吧。”
觀中童兒立刻敲了一下磬鐘,悠悠響聲中,眾弟子趕忙行禮告退,世家弟子都是憂心忡忡而去,只那四名師徒弟子卻是精神百倍,稍微落後眾人一步,再對張衍行過一禮之後,方才離去。
汪氏姐妹彼此看了一眼,待這峰上眾弟子散盡後,便上來大禮參拜,齊聲道:“徒兒拜見恩師。”
她們長得俱是一般秀麗,聲音也如黃鶯出谷,三名觀主帶來的幾個童兒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張衍點頭笑道:“為師不在這八年中,你姐妹二人也無人督促,不過如今看來,倒也不曾落下功課,功行不差,如今為師許你二人回得府中,尋一處玉液華池開脈。”
玉液華池昭幽天池內本是無有,當年劉雁依開脈所用,乃是周崇舉尋來。
至於田坤,他開脈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