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之上苦修,十有八九是老死在那處。
是以必須尋一處靈氣滿盈之地,慢慢渡過這道難關。
到了這昭幽天池之中後,她功行可謂進展一日千里,遠勝先前。想到此處在昭幽天池之內,自有陣法阻礙,就算有大敵來犯,也能及時發覺,是以便把這門法訣拋在腦後了。
然而此刻她陡然憶起此事,想及陶真人所言定然不會無的放矢,不敢掉以輕心,沉吟良久之後,便自香囊中取了一枚顧盼玉簡出來,伸手一抹,解開其上禁制,晃了一晃,便放出一道虛影來,上現數十行心訣法門。
她細細讀了一遍,就凝定心神,演練起來。
她本也是功行不淺,這裡稍一運轉功法,氣息就立時為之一變,收斂藏聚起來。
那老魔為怕錯過機會,每過半日,必定要放咒念出去查探動靜,然而這一次,他卻並未能如同前次一般察覺到盧媚孃的所在,心中不由奇道:“咦,怎得本座再也探不到那女妖氣息了,莫非她出府去了不成?”
虧得他魔功造詣非凡,再仔細探訪後,方才察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然而他不喜反驚,對方此刻也不知用了什麼功法,竟是與自己咒念有排拒之用。
有這法門護身,他再想如先前那般出其不意種下心魔咒念,進而奪取軀殼,已然是不可能了。
他惋惜地嘆了一聲,只道是自己運氣不好。
難道要退而求其次,先在這洞府中門人弟子身上種下魔咒,再設法靠近那女妖麼?
方才想到這個主意後,他卻搖了搖頭,立刻將其否了。
這等辦法也不是不起作用,但這卻需要長時間耐心等待和更好的運道,若對方几個月不曾來理會自己,那豈不是白等?
不定到那個時候,那妖修已然破入了元嬰之境,而自己卻還是無所作為。
他乃是魔門長老,沒有這麼多時日在此間虛耗。
如今魔穴中靈氣幾乎衝出地界,魔頭無數,往日橫亙前,能阻擋數十乃至上百年的難關只一步就能跨過,往日那些苦苦思忖,不得其門而入的難題幾乎是迎刃即解,魔宗弟子多數都在悶頭苦修,以圖未來與玄門爭鬥之時能大有作為。
以他本人來說,便同時兼修七八種魔功,豈肯吊在此處。
他仔細一想,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麼便以那條最方便,也最省卻氣力的路試上一試了。
他呵呵一聲低笑,理了理袍服,站起身來,大聲出言道:“九靈宗門下,長老蔡德延,欲與本府主人一會。”
他聲音隆隆,轉瞬傳了出去。
張衍正在洞府之中修煉木行真光,已然半年未有動靜,聞言立時被驚動了。
他雙目陡然一睜,眼中閃過一道攝人精光,他揮開小壺鏡,先是看了一眼,隨後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神色放緩,沉聲道:“既有客到來,還請入殿一見。”
蔡德延聞言哈哈大笑,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整個人就從雲陽金鎖上擺脫出來,施施然站起身,自己尋了陣門,三轉兩轉之後,就走到大殿之上。
張衍看他穿陣那舉重若輕的模樣,不由眉頭微皺。
縱然是鏡靈得了他關照未曾作什麼困阻,但對方如此輕易就尋到了這陣法的脈絡,這讓他設法使完善陣法的心思又一次浮了上來。
其實這陣法也是因人而異,若是桂從堯在此主持陣法,佈置粗糙一些也無妨,哪怕是洞天真人也是毫無辦法,然而張衍修為遠不及這名象相大妖,不能完全使出小壺鏡之威,這陣法漏洞便多了些。
蔡德延雖仍是那泉和的模樣,但行走之間舉止自有一番氣派,雖也昂首闊步,顧盼生威,看得出坐鎮一方的人物,但其所顯露的氣質也是與那妖王迥異。
到得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