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鮮紅色的皮箱。但覺錦繡紅塵,花飛滿天,一心的安謐明淨而又飽滿。她接下來聯絡了何意羨,決定這一次要把條件跟他談死了,自己和孟彧一個都不能有閃失。何意羨就是她的一條掙不脫魚鉤的魚。
先禮後兵,她首先意氣風發地感謝了何意羨,她這個情節還能讓公安機關在取保申請上簽字同意,不光得下血本反覆疏通。
何意羨輕輕又鬆鬆,否定之否定:“我撈的你?開什麼玩笑。”
晚風自南吹彼及西,大街上這裡突然太安靜了,靜得束若悅開始神經性耳鳴。想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有沒有攝像頭?這時一場絕美的表演已註定變成了空唱。撞到警察闖開哨卡,在她驚悚放大的瞳孔中,一輛水泥攪拌車迎面衝來。
石破天驚逗秋雨
當天夜晚。別人都老實交卷了,只有束仇還像是在亂寫答案。
其實他早就交代了,當初死刑犯坐牢三年重獲新生的事實經過。根本不是因為頂不住檢察院的訊問壓力,只是好像不太把坐牢當回事。眼見刑期臨近,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而且上一段吃牢飯的經歷,他在裡面當大哥前呼後擁有滋有味,以中有足樂者。謝謝越洋抓人的哥幾個放虎歸山,坐牢的道行大著呢,他就是吃這一碗飯的。牢裡頭地位高低最簡單的判斷方法就是剩餘刑期的長短,越長越沒人敢惹。天生我材,他即將榮歸他的獵場。讓他再深造幾年,韜光養晦,厚積薄發,去香港幹他何峙幾票敢不敢?還真不好說!
束仇的案子案情很簡單,過程早已查清,證據也很充足,法律規定也很明確,可是審理過程中為什麼會出現那麼多溝溝叉叉呢?因為束仇前言不搭後語,因為他對何意羨的一片流連傾慕之心,當然想把何律師從犯罪鏈條摘出去,智力上卻辦不到。要命的是他還不甘當個傻瓜,腦子裡想的話從嘴裡出來就大大變味了。其兩次審訊之間的證詞的波粒二象性,讓審訊員很崩潰,問他你怎麼不乾脆搞個八十集電視劇來說明問題呢?
直到白軒逸來用設問句,以向下相容的方式去訪談,透過“是”或“不是”的回答蒐集資訊,才摁住了束仇這個整樁案子中的致亂之源。
束仇當著執法記錄儀的面,帶著摩拳擦掌的興奮,幾次非要讓白軒逸正面回應敏感問題,畢竟束仇就只能看到一分為二的世界,非黑即白的思考。如果你不支援反恐戰爭,你就是支援恐怖分子。如果你今天不畫押歃血說你護得住何律師,那何律師還是跟我。你可別窩囊他,你發誓你為了何意羨就是把這破烏紗帽扔了也得保他過關。只要你對小腰大屁股好生養白腳丫子的小何律師好,讓他跟著你只吃雞巴不吃苦,你說跳火海我就跳火海,你說上刀山我就上刀山,決沒二話,要是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