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小傢伙似感到冷了,登時便將小腦袋往襁褓中縮了縮,還尤自不滿意的嘟了嘟嘴。慧安瞧著一樂,一面令眾人起來,一面卻沖懷中的果果道:“果果,下雪了呢,方才那是雪啊,是不是很漂亮啊。”
果果如今已經六個多月,人和她說話她便會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倒似能聽懂人的語言一般。慧安輕柔的話語剛落,果果便真的咯咯笑了兩聲,那聲音在這飄雪的門前,靜謐之處,竟是格外的動聽,當即管家的婆子馬氏便笑著道:“小姐可真真是可愛。”
眾人聞言也都紛紛笑著附和,這若是在京城,下人們隨意插嘴,又在主子面前妄議小主子是定然要受到主子的責備的,可慧安上次在雁城住了一個多月,便發現這裡的許多習慣都和京城不同。
下人們多寬厚老實,本分又樸實,規矩也沒那麼大,和主人相處起來雖是少了一份的敬畏,可卻多了兩分的人情,女人也非常爽朗,街上常常瞧見打扮華麗的富家小姐縱馬馳聘,放肆歡笑。
比起京城來,慧安覺得這雁城雖是不過繁華,可卻天然去雕飾,樸實中透著一股子清透和大氣,雁城的天也更加蔚藍,天空中只要抬頭便常能瞧見雄鷹掠過的身影,映著那水汽般淨透的天空叫人心也跟著飛縱了起來一般。
總之慧安極為喜歡這裡,也很高興未來的幾年要在這裡安家,這次前來落雪的雁城更加迷人,蒼肅而古樸,令慧安自進入雁城地界唇角的笑意便未曾消弭過。
如今見果果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竟要探頭往外瞧,似想看看母親所說的雪,慧安便也揚大了笑意。
而關雲鶴見果果自包裹中探出頭來,本能地將手中的傘往下壓了壓,可當即果果便張大嘴哇哇的叫了起來,便關雲鶴還猶自不知,只問著慧安,道:“是不是餓了,讓乳孃抱下去餵奶吧,你都抱她半晌了,莫要累著自己。”
慧安聞言卻是哄著果果,嗔了關雲鶴一眼,道:“你這怎麼做爹爹的,孩子哭都不知為什麼,分明便是你擋住了孩子的視線,影響了果果瞧風景。”關雲鶴聞言一愣,將傘微微移開,果果竟然真的就立馬不哭了,睜大了眼睛又去瞧天空洋洋灑灑飄下的雪花,那黑黑的瞳仁還跟著雪花動來動去,不時咿呀兩下,接著卻似又想起了壞爹爹來,瞥了關雲鶴一眼,使勁的咿呀了兩聲。
慧安便莞爾地笑了起來,她方才說話聲音雖是不大,可眾人卻都聽到了,見夫人竟用滿含職責的語氣和將軍說話,偏將軍面上除了溫柔的笑容,還是溫柔的笑容,似換了個人一般,好幾個人都險以為眼睛花了,抬手用袖子揉了揉。
慧安正欲舉步進府,卻聞遠處的街角傳來一陣極為清脆乾淨的馬蹄聲,慧安凝眸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紅色騎馬裝的女子駕馬疾馳而來,身影和雪幕揉在一起卻是分外的動人,彰顯著一股英氣和灑脫。
慧安瞧得不由一愣,轉瞬間那女子卻已到了近前,勒馬跳下,衝著慧安便是一笑,道:“沈家妹子,可還記得姐姐我啊!”
慧安仔細一瞅倒是一愣,竟是兩年前自京城離去的韋圓,兩年不見歲月卻似未曾在她的面上留下什麼痕跡,這女子還是我行我素,張揚無禮。慧安來此最大的難過便是要和文景心她們相隔千里,卻不想竟在這裡又遇到了熟人,當年她雖曾想利用韋圓,可對韋圓卻還真有幾分喜歡,如今見她笑容滿面地衝自己打招呼,慧安自是欣喜萬分,忙笑著道:“韋姐姐!你怎在這裡!”
韋圓卻是一笑,揚眉幾分譏弄得瞧著慧安,道:“怎的這兩年不見,你這小丫頭片子當了娘,嘴巴也變甜了啊。我這將嫁來了雁城,今兒聽說妹子來了,可是特意地過來給妹子接風的,我家便在這將軍府背後的第二道衚衕裡,以後妹子於我常來常往啊。”
慧安連聲應下,韋圓便又道:“這雁城的夫人閨秀們我最是熟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