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雖然沒什麼氣質,但是我不罵髒話的。”
“有啊!‘唐祥溥’是三個字,‘我愛你’也是三個字。”
我不敢再說話,但心裡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激動,感覺有什麼東西侵入,心裡酸酸的。
“好吧……我逗你的,那不是三字經我知道。”直到我載她回到她的租屋處,我才開口擠出這句話,尷尬的笑著。
“那本來就不是三字經……”
“你……是開玩笑的吧……?”
“……”她頓了一下,沒有回答,晃了晃自己的手。
過了一下子,她轉頭,拿出鑰匙,開啟門,走進去。
“你……你說呢?”在關上門之前,她躲在門後,看著我,然後低r頭。
“碰!”又是一陣鞭炮的爆炸聲。
“哇銬!這一聲碰花了我一百塊……”子云拿著打火機,望著剛
那一年,一九九九年的中秋節,如我所說,印象深刻。
在我家的項樓上,阿群、阿賢、霸子、子云、昭儀、還有我,我們放了一夜的鞭炮,吃掉了好多好多烤肉,也喝掉了好多好多飲料。
昭儀說她是開玩笑的,關於那天海邊的吶喊。
我不捨她的付出,卻放不下自己的付出
第二十四章
中秋節過了,大家又開始忙碌;昭儀開始天天打電話給我,還是一樣東扯西扯。
前幾天,她在電話那一頭放了一首歌給我聽,電話裡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也沒有特別注意那首歌是什麼,只知道那是個女歌手唱的,旋律帶著深深的哀愁。
“你要記得喔!”
“記得什麼?”
“厚!才告訴你,你馬上就忘記……”昭儀在電話那一頭,用很不自然的聲音說。
我沒聽過她用這種聲音跟我說話,感覺像是某一個替老公放洗澡水的廣告。
“再說一次,我保證一定記得。”
“我說,我下禮拜就要回新竹了,我要跟你打最後一次籃球,我在籃球場等你,你一定要來喔!”
“為什麼要回新竹?”
“喂……你真的沒在聽我說話……”
“再說一次,我真的保證一定記得。”
“我六月就畢業了,現在都已經快十月了,我還待在高雄,媽媽快罵死我了。”
“喔……對喔……”
“所以我要跟你打籃球,最後一次。”
“下禮拜幾號?幾點?”
“九月二十號,下午四點。”
“好,我會去。”
我掛了電話,走下階梯準備回電信室裡繼續值班,旁邊正在跟女朋友講電話的學弟很順口的說了句“我愛你”,還外加KISSBYE。
我腦海裡立刻閃過一個畫面,昭儀對著大海的吶喊,那一段對著大海,開玩笑的吶喊。
“開玩笑”這三個字,在以前或許很單純,但現在這三個字被濫用,變成是一種逃避的最佳方法,變成一種推卸責任的藉口,變成是一種刺探對方的理由,變成一種掩飾不安的心態,變成一種為自己的錯誤脫罪的供詞。
以前的小男生因為喜歡某個女生,但自己腦袋瓜子還沒長全,想不出接近那個女生的好方法,當然唯一的途徑就是惹她生氣,讓她注意自己。
你可以去扯她的辮子、打她的頭、在她盼課本上畫烏龜、在她的座位上放假蛇,或是用最常用、最刺激、最差眼、卻也最討打的手段,掀她裙子。
她跑去找老師告狀,老師跑來罵你,你害怕,隨口說出一句“我在跟她玩,我足開玩笑的”,老師不會相信,因為他(她)小時候不是掀過別人的,就是被別人掀。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