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我也不知道原因的宮廷變故,突然猝死在了慈寧花園的那間耳屋內。那場變故似乎來頭很大,消失得也極快,那年死去的宮女太監近百號,端的是無比嚇人!”說到這兒,蘭慧又是一陣停頓,臉色也是青青白白的,好象對當年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樂殊見她額上冒出了輕汗,趕緊是掏了帕子給她試,免得受涼。
緩了幾許,再度平靜心曲後,蘭慧才是繼續講了那個故事:“她死了,四爺傷心得病了好久。也是在那年,康熙爺把我召進了後宮,指給了四爺。雖然我極力模仿那個女子地照顧四爺,可他的性子卻是再也不復當初了。四年後,我和四爺完了婚。他對我不能算是不好的,處處敬重處處照顧我的體面,在我的孃家人面前也極是恭敬。嫁了這樣的夫婿,我不能說是不滿足的。可是,我好象仍是貪心的,總想著能得到他的全部。只奈何,他的性子那樣的執拗!人家都說少年夫妻最好是恩愛和美,可我們卻始終——相敬如賓。後來,不知在哪兒,他看上了李妹妹,都來不及問一聲我便把人接回了府來。”
李妹妹?
樂殊想了想,憶起了自己在琪夢家見過的那個弘時的娘。蘭慧好象有些問題甚是不解:“我不知道李妹妹到底是哪裡打動了他?她進府三年,爺寵她寵得沒了邊。可不知怎的,前年起卻是突然又失了興致似的,再度回到了以前的樣子。然後,你就出現了。”
突然提起了自己,樂殊有些害怕,怕蘭慧知道他的老公曾經調戲過自己。不過蘭慧好象並不在意似的,反是伸手撫向了樂殊的臉,有點迷濛又有點傷感地說道:“你和她長得其實並不算是很象,只有三分象罷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四爺好象認定了你就是那個人似的。他不是個迷信的人,有時候甚至是厭惡那些鬼神之說的,可在這件事上端是奇怪得沒辦法解釋。”也許人一碰到情魔,便會大失方寸的吧?“我起初還以為他是著了魔,想法子勸他世上並沒有鬼神之事。可他卻說——他在前年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筆跡是那個女子,信中的言辭更是分毫不差!她沒有死,只是不打算再回來。四爺自然是不依的,便四下察訪了好久都沒有線索。然後你就出現了!”
不知怎的,講到這兒,蘭慧是突然笑了。笑得樂殊是這個毛:“你笑什麼?”
這事情有什麼好笑的?
蘭慧卻好象覺得甚是有趣似的,笑了好半天才歇下:“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的,原來十三也喜歡你。”這麼一說,樂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臉上一陣不自在。不過這個時候樂殊可不想讓別人‘誤會’些什麼,只是沒奈何的打了蘭慧一下,道:“往下說啊。”
“他們兄弟的感情極好,可是在你的這件事情上確好象有了問題。十三喜歡你,可又怕四爺知道,到處偷偷摸摸的大反異常。殊不知這樣更引人懷疑?只是四爺也怪,平常有了什麼好事,他是絕對會讓給十三的,可這回他卻一點沒讓。”說到這兒,蘭慧又是黯然了:“想來,他定是對那個女人情根深種,無以自拔了。甚至對十三也不想舍愛!我原以為他會全力出擊討你的喜歡,可沒過幾天他的態度卻是又變了,好象很是懷疑;沒幾天又變了回來,沒幾天又變了回去。變了好多次,我瞧他每天都裝了一肚子的疑惑。直到你那回在宮裡領著小公主們跳那個什麼繩子後,他終於是認定了,你不是她。可他也認定了,你和她一定有關係。所以才在你生日那天,送了那樣的禮物。”
終於是真相大白了。
許多之前未解的謎團,樂殊這下子都知道了。怪不得這個冰四對自己那樣奇怪,有時候熱情得嚇人,有時候就冷漠得象個敵人,原來他是不肯定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為什麼會因為跳繩而認定自己不是遙影呢?
不過這好象不是當務之急,當前最要緊的是:“不會是他問不出來,要蘭姐姐你來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