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走吧。
*
徐舟野被人偷襲裝進了蛇皮口袋裡面,掙扎之間腦袋上捱了一悶棍,疼得他幾乎是立馬昏厥了過去。
中途,他昏昏沉沉的,似乎有過一點意識,好像還聽見了沈淮序的聲音,可是腦袋實在是太疼了,疼得他渾身都在小幅度地抽搐。
再後來,耳邊的聲音又消失了,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他似乎在這種狀態中做了一個夢。
是一些零零碎碎又毫無邏輯的片段。
——年輕破碎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的拐角,偷偷地看著他上了家裡來接的豪車,眼裡帶著複雜又隱忍的情緒。
——操場邊上永遠抱著他衣服守護的人,平日裡不怎麼笑的男生看他打球的時候總是帶著一抹笑容。
——旖旎的室內,滿地的衣物,褶皺的床單,以及糾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家裡的沙發上放著一個哈士奇的玩偶,已經蒙塵,灰撲撲的十分難看。
——不知名處的垃圾桶,裡面躺著一枚樸素沒什麼繁雜設計的戒指,看起來有些熟悉。
......
夢裡的一切畫面那麼清晰,徐舟野分不清哪些發生過,哪些沒有發生過、
周圍安靜的可怕,一切畫面都像是失去了聲音,在他面前播放著。
緊接著,畫面跳轉到一個溫馨的室內,他看清楚了門口站著的人,是沈淮序,他看著他推開門離開,夢裡的他身體先於意識一步起身去追,推開門的時候,外面不是亮堂堂的白日,而是風雨交加,下著暴雨的午夜。
他吊著一顆心往周圍望去,看到沈淮序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成一團濃黑,與遠處的高樓,與周圍的草木,與天上掉下來的雨融為了一體。
徐舟野著急地想叫他的名字,喉嚨卻被堵得嚴絲合縫,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他好像追不上沈淮序了,好冷,好黑,他找不到他了!
腳下似乎陷進了泥濘裡,越來越難走,他呼吸艱難,胸口脹痛,耳邊的沉寂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打破。
那聲音由近及遠,慢慢清晰起來。
“快,看一下他的瞳孔!”
“上呼吸機,除顫儀,怎麼回事兒啊!”
“舟野!你怎麼忽然這樣,醫生,救他啊!”
......
......
好吵啊,他不想在這裡待著,他要去,要去找阿序。
告訴他,他真的錯了,真的。
徐舟野猛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正被關在一個籠子裡,被工人們用力的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