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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再說滾,我就當真了

沈淮序將手掌翻轉過來,看到刺到他掌根裡的碎屑,以及從碎屑邊緣不斷湧出來的鮮紅血液,眼底溫度逐漸 降了下來 ,最終歸於一片漠然。

半晌,他才緩緩地扶著沙發站起身來,默默地從茶几下面找出一個醫療箱,用鑷子拔出插進手掌裡的碎屑渣子,又面無表情地往上面沖洗了一瓶的消毒酒精,這才用紗布包裹起來。

他垂下眼,看著自己中指上佩戴的銀色圓環 。

沈淮序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戒指。

準確的來說是情侶戒指,這枚還在他的手上,而另一枚已經不知道被對方弄丟到哪裡去了。

徐舟野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的,自己的東西都保管不好。

掌根的疼痛隱隱約約傳到神經,沈淮序望著窗外,大拇指無意識地在戒指的邊緣摩挲著。

外面的雷電已經停了,大雨還在嘩嘩嘩地下,雨水拍擊在落地窗上,又順著玻璃一股一股地流下去。

這三年他們鬧過不少,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慘烈,慘烈到徐舟野竟然摔了他送給他的玉牌。

對方明明知道這是他在廟裡跪了好久才求來的,可還是那樣隨便地摔碎了。

輕易的就碎了。

而破碎的平安牌似乎也明明白白地告訴沈淮序,他們的問題,已經成了許多密密麻麻縫隙,遍佈在裡裡外外,即便他用力的掩飾,用力地彌補,也終究是會破裂的。

即便想要修復,也無濟於事。

徐舟野就像一隻渴望自由的狗,掙脫著脖子上束縛住的頸鍊,就算是沈淮序拼命地拽住另一頭的繩子,無論怎樣都是拽不住的。

沈淮序對徐舟野的厭煩不是一無所覺,可就算是那樣,他也裝聾作啞,掩蓋著那岌岌可危搭建的屋瓦。

如今,就算是他還是那般追著他,也沒有用了。

徐舟野從來沒說過愛他,當初也是他死纏爛打兩人才在一起的。

但沈淮序篤信徐舟野喜歡過他,之前說兩個人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真心的,而那些虔誠的話也有時效性,僅僅在當時有效而已,現在不過都成了過眼雲煙,再也不值一提。

沈淮序的眼睛酸澀,心尖也跟著酸澀,他收拾好醫藥箱,站起身,到廚房給徐舟野煮了一碗醒酒湯,端到房間門口,輕叩響了房門。

“要睡把醒酒湯喝了再睡。”

屋裡沒有動靜,沈淮序就耐心地繼續敲著門。

終於,門裡面的人像是受不了了,開啟了門,從裡面扔出來一個枕頭,砸在了沈淮序的臉上。

沈淮序沒料到這個,手上不穩,整個人晃盪了兩下,碗裡還滾燙的湯汁灑在了他的手背之上,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硬生生端著那碗的邊緣沒有鬆手。

手背立馬泛紅,可始作俑者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沈淮序目光在自己的手背上掃了過去,隨即抬眼,看到徐舟野蹙著眉頭盯著他。

樣子比剛剛進去的時候還不耐煩。

其實徐舟野剛剛摔門進房間之後,都有點後悔自己的舉動了,是不是稍微有點點過了。

沈淮序性格再怎麼樣尖銳,心卻不壞,尤其是對他,掏心掏肺的,就連家裡的老頭子都沒有他對他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兄弟群裡面一條訊息接著一條訊息地蹦出來,都在討論晚上另一個朋友被打,而他被沈淮序強行帶走的事情。

各種調侃的話語都有,把他的形象徹底地打入了泥土裡。

他現在忘不了此前“被迫”離開包間的時候那群“狐朋狗友”臉上的哂笑。

群裡尖銳的字眼,類似於“妻管嚴”“耙耳朵”之類的話不停地從腦袋裡冒出來。

徐舟野越想,臉漲的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