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為庸,謝謝你們!”
宋楷一愣,這是曾鞏今天第二次說謝了。
只不過,這一次宋楷和龐玉都沒像下午那般不領情。
宋楷嘟囔道:“沒啥,同舟共濟唄!大郎的那些損招兒你們沒接觸過,不適應也屬正常。”
章惇嘆道:“今日要是沒你們幾個,我能不能挺過來,還得兩說呢。”
。。。。。。
他們幾個一聊開,對面鋪上,平時與宋楷這幫,還有章惇這幫,都不對付的幾個儒生也加入進來。
其中一個叫王之先的插話道:“其實,也不至於吧,唐瘋子還真敢把咱們往死裡整是怎地?”
宋楷仰頭朝對面瞅了一眼,原來是王拱辰家的二公子。
“往不往死裡整我不知道,不過。。。。。。”
“不過,他要是下了狠心,絕對讓你永生難忘,卻是一定的!”
蘇軾苦聲道:“他到底圖個什麼啊?我爹也不說心疼心疼我和子由。”
“你爹?”龐玉一笑。“你看賤純禮,不一樣兒跟著遭罪?”
“唉!”王之先一嘆。“若不是衝著觀瀾的名聲,說什麼也不受這瘋子的鳥氣!”
曾鞏搖頭,“也不能一概否定,唐子浩確實還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這一點,王之先倒是不否認。
“這倒是,唐瘋子在商財之道上的見識,確實高絕。”
宋楷冷哼一聲:“商財之道?你若覺得大郎只通商財,那就白在觀瀾混這麼長時間了!”
曾鞏一滯,顯然關於唐奕,宋楷他們最是瞭解,似乎知道什麼,卻又一時抓不住重點。
“宋為庸,你與唐奕相交多年,且說說,唐子浩到底是個什麼秉性,也讓我等有個準備。”
宋楷道:“他的秉性就是沒有秉性。”
“日你!”
王韶突然出聲,“能不能別繞彎子?”
宋楷反譏道:“他在外遊歷那兩年,你和章子厚不也時時跟在身邊嗎?你看出他是個什麼秉性?”
“呃。”王韶一愣,他確實也沒摸出唐奕是什麼性子。
宋楷繼續道:“大郎行事,從來都是無跡可尋。這麼多年,別說我們,就連範師父都摸不透他到底有多少手段。”
龐玉接道:“可偏偏這麼一個手段百出的複雜之人,卻看似只是個極其簡單的性情中人,只在乎一個情字,你說他是什麼秉性?”
王之先道:“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只覺這是個喜怒無常瘋子,另外就只剩會賺錢這一點了。”
“不說別的。”宋楷覺得有必要幫唐奕洗洗白。“唐大郎是慶曆七年冬天進的開封,到現在幾年?”
王之先略一沉吟,“六年不到。”
“他剛來是什麼身份?”
“有什麼身份?”王之先扁著嘴。“還不是和現在一樣,白衣秀士範公門生嗎?”
“白衣秀士?”宋楷冷然道。“大宋朝哪個白衣秀士有唐大郎這般的身份和地位!?”
“。。。。。。”
眾人無不一震。
這是一個擺在檯面兒上的事情,平時不說沒人去在意,可宋楷一點,大家就都想得明白。
是啊,大宋朝哪個白衣書生有唐子浩的身份地位?
六年前的唐子浩,是真真正正的白衣白身,可是現在呢?
六年,唐奕用六年,從一個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白身,搏到了現在富可敵國、震懾朝堂。
曹、潘、王、楊幾大將家,唯其馬首是瞻。
更不要說,官家視其如心腑,有一眾朝臣為其搖旗吶喊,連遼國使節都對其畢恭畢敬。
他可以在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