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輕蔑一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天真。。。。”
許是唐奕情緒不穩,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立在不遠處的那位董惜琴顯然聽到了二人對答,不禁又多看了唐奕一眼。
說起來,董惜琴今日能來,一方面是尹先生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帶著好奇來的。
傳了一年的‘狂生半闕郎,鄧州酒天王’據說只有十五歲。
她是想看看,被尹先生多次提及的這個少年,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而且,他到底哪來的信心,可以在酒業上擊敗樊樓?
可以說,從下車,她就有意無意地注意著唐奕。可不管相識,還是陌生,幾乎到場賓客都來與她這個花魁打了招呼,卻唯獨請她來的唐奕沒有過來照面。。。著實讓董行首有些意外。
他是不懂人情世故?
不是!
能說出‘天真’二字,足見其過人之處。
。。。
潘豐奉上金匾為慶,著實驚到了一眾看客。萬沒想到,這潘豐是如此豁達之人,曹家是酒業敵手,又無賀貼相請,竟也能坦然而來,並以重禮相送,簡直就是情義無邊!
正在鄙夷國舅爺有些多心之時,卻見週四海聽聞家主到來,也從樊樓跑了出來。見了禮,就附在潘豐耳邊低語起來。
潘豐越聽面色越冷,最後對曹佾道:“你要支使我家的人,撤了我家的買賣?”
顯然,週四海傳的不是什麼好話,大夥暗道:“來了,好戲終於上場了!”
趙德剛一見事情不對,又要出來圓場,卻不想,曹佾搶先一步,坦然道:“弟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不便現在告知,早晚兄會知曉弟的一番苦心。還請兄看到二十年兄弟的情份上,收了‘神通’吧!”
潘豐瞪著曹佾不說話,雙拳緊握,顯得氣憤難平。
良久,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週四海!”
“小的在!”
“把牌子給我撤了!”
呃。。。
這個結果讓週四海一陣錯愕,“家主這是要。。。。。”
“今天是我兄弟的好日子,這個面子。。。。。我給!”
“幹得漂亮!!”唐奕大叫一聲。
漂亮到。。。
唐奕想拿刀活劈了這個潘、國、為!
。。。。
潘豐今日給人的印象。。。
莽撞不失仗義,恩怨分明,又不失豪氣。做足了姿態,也給足了曹佾面子。
可是,堂堂潘家,不但家資鉅萬,而且在軍界依然留存不小的勢力。這樣一個莽撞之人,又怎麼能扛起潘家的大旗呢?
唐奕之所以想殺了這裝叉的貨,是因為潘豐一照面,就把傳了一年的他與樊樓之間的紛爭,徹底扭轉了過來。
以前,不管朝中怎麼參唐奕的不是,也不管樊樓怎麼製造輿論抹黑唐奕,其實在百姓心中,唐奕是佔著理的。畢竟是樊樓不義在先,要搶唐奕的生意。
這一點看似無用,卻重要至極。
可以說,唐奕一直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立於這場紛爭的不敗之地。唐奕和樊樓對拼,不但製造了輿論讓醉仙未上市就火了一年,而且在開封百姓心中佔了不少的同情分。
可是,潘豐今日不請自來,完全顛覆了以往大家對此事的印象。幾句話的功夫,反倒成了唐子浩聯合曹家來對付潘豐。
潘豐那句話說得漂亮,‘曹家倒了金店,還有瓦子,黃了瓦子,還有炭場。但是,潘家要是倒了酒業,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下子就讓大家覺得潘豐是弱勢的一方,倒是曹佾和唐奕有些不夠仗義了。。。。
曹佾比唐奕還清楚,潘豐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