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煉獄,你很難形容這是個怎樣的所在——把一片方圓幾公里的地區統統點著,而且這些直衝雲霄的火焰還能常年不滅,如果不是太熱的話,這裡一定會成為一個人流興旺的風景名勝。當然還需要每年給幾個死亡名額——就憑一般人估計就算不在乎那紙禁令,也多半會在途中就被這熊熊烈焰活活烤死。唯一的好處是如果死在這兒倒是不用擔心暴屍荒野,漫天的野火分分鐘會為你舉行一場盛大的火葬。至於我,就算躲在火焰護盾中也已經熱得汗流浹背了。
在這裡,我不得不停下來做個解釋,也許有人會說,你在火場裡開了火焰護盾豈不等於火上加火,熱上加熱嗎?答案是——我顯然不至於蠢到這種程度。你要注意,野火,即透過引燃各種可燃物而燒起來的火,跟元素火。即透過魔力轉化而來的火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也就是說,為什麼我不會被自己手上的火(比如火球,炎爆,烈焰衝擊)和身上的火(比如火焰護盾,燃燒裝甲)傷到,但是卻會被由這些火焰所波及到的東西(比如我在狼堡第一次搶劫時點燃的草叢,在高翔大營中燒紅的鐐銬,在流雲風暴中烤熱的金屬地板)所傷到的原因。
對了,還有一點也捎帶著給你普及一下好了。由於每個人的魔力特質都不同(因此才能透過魔力氣息來確認施法者),所以由這些魔力轉化而來的元素火也是不同的。這就是為什麼兩位火焰法師透過火焰法術也可以彼此傷害的原因。這很容易理解。你總不會期待所有元素屬性相同的法師在對決時就只能拳腳相向吧?嗯,說完這幾句題外話,我們終於可以回來繼續欣賞…或者說忍受這熔岩煉獄了。
這是個荒涼,不。應該是荒蕪的地方。除了火什麼都沒有。沒有花草樹木。沒有走獸飛禽,如果你想知道是什麼讓這地方燒起來的,地表下厚厚的煤層應該可以告訴你答案。所以走在這裡。你不僅得擔心火焰會舔到你的臉,還得擔心煤灰會埋掉你的鞋,更重要的是你得擔心這些身材巨大,脾氣暴躁的烈火傀儡。它們隱匿於周圍的火焰中,在咆哮著向你撲來並把你燒焦或者碾碎之前,你根本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不過當它們想這麼對待我的時候,我倒是還有時間喊出:“嘿,我想我認識你們的製造者!”可惜這句話都沒能讓它們猶豫一秒鐘,所以我只好收拾掉了它們,老話兒怎麼說的來著,塵歸塵…火歸火。但願這件事兒別讓雷申德知道,在真正見識過這老東西的嘴臉之後,我可不想再欠他任何東西。“喂,我可是正當防衛哎!”如果他非要找我算賬的話,我一定會這麼說。
想在一個遍地是火的環境裡找到一個“火人”似乎很難,但是對我來說卻很簡單——只要奔最熱的地方去就行了。然後我就在這團寶座形的火焰上找到了這團人形火焰,實際上它們看起來幾乎是一體的,我怔怔的看了三、五秒鐘才把它們區分開來,卻依然不太敢確定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火焰長老,那個擁有了炎魔之軀卻最終把自己點燃的瘋子。直到伴著幾顆灼熱的火星,那團火焰突然張口說了話:“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蠢貨,要麼卸去偽裝,要麼我把它們跟你一起點著!”
我被嚇了一跳,這並不是在形容,我真的被嚇得往後一跳!然後就乖乖的脫下了這身行頭,事實上我早就想這麼做了,粘住鬍鬚和皺紋的膠早已被烤化,它們正亂七八糟的糊在我臉上。長袍和兜帽早已被汗水浸透卻又被熱浪蒸乾,而且是在我裡面還穿著紅金戰袍的情況下——不管是去見鳳凰還是來見他,我總得穿的正式點兒,不是嗎?
“我本以為你早就會來,特別是你為了掌握元素轉化而砍掉了左手之後。”那團火站了起來,事實上在我看來,它只是高了一節,看上去像腿的那部分火焰也長了一節而已,至於它的聲音,空洞的就像巢穴中吹出來的風。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