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一個格局化的世界裡,索薩,定型已久——同鑄會一家獨大,無人匹敵,其他幾大勢力明爭暗鬥,卻又不分伯仲。”他不等我說完就打斷我說:“這種局勢五十年前就是這樣,如果不出意外五十年後還是這樣…這是個均衡的,在相互撕扯中不斷損耗的,令人厭倦卻又無力改變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裡,人們需要奇蹟!”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我依舊不解的說:“難道僅憑一個奇蹟就能打破整個世界的格局嗎?”
“奇蹟本身當然改變不了世界,但是由奇蹟所引發的效應卻可以,還記得第二次北伐是怎麼失敗的嗎?”
“不是因為冰封城嗎?”
“就沒別得了?”他揚了揚眉。
“你是說…那個擊殺盧西奧的邪神?!”
“還記得當時人們對這件事的反應麼?”
“我當然記得,就算在同鑄會極力冷處理的情況下,這件事兒還是成為了當年反響最大的話題之一。”
“沒錯,索薩,沒錯!”他讚許的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按照人們的常識,邪神本不該存在,但它就是這麼出現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粉墨登場,光耀四方。至於它那身扮相更是像極了熾天之翼所信奉的熾天使…不管那些巫師們靠什麼手段演了這場戲,他們的目的都絕不是殺死盧西奧或者阻止那次北伐。因為這件事對教眾的鼓舞,對中立者的煽動,對敵軍的震懾,對同鑄會無神論的動搖都是無法估量的!事實上這些年來,就是這麼個不該存在的東西,讓一個從實力上來說早就該被滅絕的教會不僅撐過了三次北伐,還在不斷的打壓中日趨壯大…這就是奇蹟的效應,索薩,它正在改變世界!”
“嘿,你不會要把自己跟那個邪神相提並論吧?!”
“我自然沒有它強大,但是我更真實。”他的雙手分別亮起了兩團致明和致暗的光芒:“沒有隱藏,沒有裝飾,我會讓人們看到,奇蹟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難道你還想成立個屬於自己的新教派嗎?”
“當時機成熟的時候,也許我會的。”
“那麼…說說你的計劃吧。”沉默片刻後,我將最後小半杯酒灌了下去,這樣對他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沒那麼興奮,心中甚至沒被他這番話掀起多少波瀾,也許他的那些設想在我看來太虛無,太遙遠,太…難以把握了。
“宴會的準備工作我已經安排好了,賓客的身份也都已確定。會有一個光鑄牧師,是克蕾媤的父親,還會有兩個鑄就騎士,都是她父親在第七軍團的同僚,這三個人是基本可以確定的。不確定的是一個灌鑄法師和一個光鑄牧師,灌鑄法師也是他的同僚,至於光鑄牧師現在隸屬於第八軍團,跟他私教不錯…當然還會有幾個在編牧師和騎士,或者天選者級別的法師,但是那些都不足以造成威脅。所以當宴會開始的時候,我們將面對的強者應該是三個到五個,然後…”
“等等。”我不得不打斷了他:“你是怎麼精確到這種程度的?就憑你的邀請名單嗎?”
“當然不是,在斯特林為克蕾媤舉辦的九個生日晚宴中。前兩個每次都受到了邀請,其中一個參加了全部,另一個也只因為家事缺席了一次,所以我先認定他們會參加,而且我也邀請了他們。另外兩個,那個光鑄牧師被邀請了四次,是在克蕾媤二十歲,二十一歲,二十二歲,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參加了三次。錯過了二十二歲那次;那個灌鑄法師被邀請了三次,是在十八歲,十九歲,二十歲的時候。他只參加了十八歲那一次。所以他們未必會來。而我也沒邀請他們。”
“可是。既然邀請他們的人是你,你難道能保證她老爹不會通報上級,然後把整個第七軍團都帶去嗎?”
“我能保證。因為他們不知道邀請他們的人是我。克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