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搭進了青龍會在整個西方所取得的利益。如此重大的失誤,令他始終都無法釋懷,甚至到現在都不敢直視少主那雙曾滿含期許的眼眸,雖然他一直在不惜餘力的試圖補償。
事情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少主讓金秀堂接下了希利蘇斯的這個爛攤子,而木棲堂將以美其名曰休整的名義回到東方接受整頓。他很慶幸少主沒有把處理袁夢這個差事交給自己,否則他將毫無疑問的將她掃地出門,然後得罪她的左侍郎父親,並最終讓青龍會在朝廷中的處境更加尷尬。她將親自擺平這件事情,用她獨有的方式,既能這個丫頭片子長長記性,又能讓她爹啞口無言。而最令他感激的是,她把他留下了西方,給了他完成自我救贖的機會。
這個機會,他絕不會錯過!
“我可以一路陪你到月光城,然後那裡會有人負責接待你。”他對羅蘭說,雖然已經幾乎沉浸在了這段充滿挫敗感的記憶裡,他卻一直沒有忽略羅蘭的反應,並在他問出:“你會陪我一起去嗎?”的時候立即作出了回應。不管你在做什麼,不管你在想什麼,都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在他二十年來的幫派生涯中,這些早已成為習慣。
“你是說,你都安排好了?”
“不需要安排,只要你到了那兒,自然會有人認出你來。”他面帶微笑著回答。剛剛跟熾天之翼的交涉進展還算不錯,他不僅順利見到了他們的聖女莎爾,還對今後雙方的合作問題交換了一些建議。雖然最終沒能拍板,不過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只是談判的先行官而已,至於最後一步,當然要交給少主親自走完。所以,目前他的當務之急就是拿下身邊的這個人,雖然在他眼中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雷霆之怒簡直比一百萬斤極不穩定的烈性炸藥更危險,但是…想跟同鑄會抗衡,你總得物盡其用。
“這麼說,看來我已經很出名嘍?”羅蘭的嘴角泛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帶著點兒期許,帶著兒得意。他被晃了一下,就像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笑容。
當然,除了少主。
“如雷貫耳!”說著,他掏出了去往月光城的傳送卷軸。
“等等,我更想走著去。”羅蘭卻攔住了他。
“為什麼?!”他忍不住問道,積雪已經凝固,雖然踩上去依舊吱嘎作響卻不會再陷進去,但是…嚴寒依舊,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總會讓他想起他那夭折的哥哥。
夏涼,這只是他的名,並不包含他的姓,因為他出生在一個酷熱難忍的夏天,於是父母就配合著他哥哥的名字為他取了這個名。哥哥叫冬暖,顧名思義,出生於一個嚴寒難耐的冬天,只比他大一歲半。冬暖夏涼,這是他那從沒上過一天學,連字都不識幾個的父母所能想出的最有文化的名字了。
後來,哥哥死了,活活凍死在又一個寒冷的冬天,在四歲那年。為什麼會被凍死?因為他們的破房子處處漏風,為什麼會處處漏風?因為補不起,因為窮。很諷刺,不是嗎?叫冬暖的人死了,叫夏涼的人卻活著,從此年幼的他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貧窮致死。
所以他才會加入青龍會,憑藉他過人的體質,否則他又怎能在那些被飢寒交迫所充斥的日子裡活下來呢?但是在加入青龍會之前,他先跟父母斷絕了關係,拋棄了他原有的姓氏,只因為在那個勢力滔天,貴胄遍地的幫會里,出身貧寒,會被人看不起。然後…他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吃穿不愁,衣食無憂,這種生活曾經只會在他的夢裡出現。
後來逐漸位高權重的他也偷偷為父母蓋了新房,買了新地,填了僕人,可是…卻再也沒法跟他們恢復從前的關係——你爬得越高,就會有越多的人盯著你,隨時準備把你那些陳年舊事翻出來搞臭你,摧垮你。他從未感到過後悔,他現在擁有的東西比他當年幻想的要多出一千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