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邊的島嶼,恨不得跳下海自己游過去:“你確定是這麼劃的嗎?我以前坐過的船可都比你快多了。”我看著他笨拙的划槳動作說。
“要不您來演示一下。”他直接把槳遞了過來。
這次該輪到我閉嘴了。
“幹嘛非得幹這個?”半個鐘頭後,我主動開口問道,雖然在鳳凰試練之前我無比的想睡一覺,但是就他那糟糕的划船技術,加上這殘破不堪的船艙,你絕對不可能睡得著:“為什麼不幹點兒別的,乾點兒…更靠譜的職業。”
“比如說碼頭工人或者酒館兒招待?得了吧,那我得攢幾個月才能攢到兩個金幣啊!而且我總得吃點兒像樣的食物,換身得體的衣服,隔三差五的喝點兒酒吧,要知道,適當的酒精可是能激發靈感的。”
“最好再有個女人陪著是嗎?”我滿懷諷刺的說。
“那就要看緣分了,我的朋友,對的女人可以幫你生出靈感,錯的女人卻會讓你的靈感胎死腹中。”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那被煙霧所籠罩的天空:“但是最重要的,我得保持永遠走在路上。”
“念一首吧。”我有些不著邊際的說。
“我可不想白拉你這一趟!”
我沒說話,只是將兩枚金幣扔給了他。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天堂
我追不回你失去的時光
我搭上一生為了不切實際的理想
我寧死都不會讓你看到我哭泣的摸樣
像個男人一樣堅強
像個詩人一樣流浪
像個戰士一樣去沙場
像個旅人一樣死在路上
想起你的時候我笑了
見到你的時候我卻哭了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可我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是否還彷徨
你是否還倔強
你是否還輕狂
你是否已絕望
我的故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一直在流浪。
“說實話,沒太聽懂。”我直言不諱的評價說。
“我就知道!”他大笑起來,舉起了酒壺,如果不是被我的火球凌空擊碎,幾乎要一飲而盡。這艘破船上有個詩人就足夠了,我他媽可不希望再多個醉鬼。
我們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畢竟以這艘船的航行速度來說,這實在是段漫長的旅程。當進入到離島嶼三十海里的範圍內之後,我發現了那些遊船之所以再不肯靠近的原因——溫度開始顯著升高,連海水都溫熱起來。而行駛到十五海里範圍內時,瀰漫的蒸汽已經跟我們的汗水交織在一起將衣衫浸透,而海水也已經熱得燙手。當離燃燒島不過五海里時,周圍已經灼熱到連呼吸都會讓喉嚨感到刺疼,而整片海域就像是沸水般翻湧著,如果你還敢把手伸進去就會被毫無懸念的燙傷!而此時我才終於能透過重重霧氣看到我的目的地了。
就像它的名字,這座島嶼正在燃燒著,我甚至在如此遠的距離就能看到那些赤紅色的岩漿正沿著煤黑色的山體奔流而下!而這也是燃燒島僅有的兩種顏色,跟各種傳說中所描繪的地獄差不多。這座島就像是大自然的出氣筒,正不斷把它對世間的不滿透過這座山口發洩出來,詩人如是說,而現在這幅場景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把大自然給惹急了!
“我說,還有酒麼?”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說。
“你休想把再把它們燒掉!”當他也扭頭看過去時,頭就再也沒有轉回來。隨後他更是下意識的扔下了船槳,站起身來,跟我一起欣賞著…這難以言喻的絕世風光。
“我只想喝一口。”我怔怔的說,這就是我即將要踏上的土地,而迎接我的就是這些熾熱的焦土和奔騰的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