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臉急切的娜塔莉。
呃…好像扯遠了。
我不太清楚她是怎麼知道我被趕出…我要拋棄這個家的事實,很可能是在剛才我思緒飛揚的時候,她出去問了某個僕人,甚至直接去問了安德烈,她幹得出來這種事兒。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因為每當我想起跟星辰有關的某些事情的時候,我的腦子總會選擇性的遮蔽掉一切別的東西。
我手中捏著的是一張星辰的肖像畫,畫中的她留著冰藍色的長髮,身著一襲海藍色的長裙,面帶微笑。這是從某個參加過她加冕儀式的流浪畫家那裡得到的,這當然也是一個曲折的過程,只是與本故事不關。
我從不認為這幅畫畫的有多像,就像我從不相信一個為了藝術浪跡天涯的人就真的懂藝術一樣,可我也從不懷疑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幅畫時心中的感覺——那種突如其來的抽搐和疼痛,我想,我愛上了她!
當然不是指這幅畫,是蘇菲,是星辰之淚。
雖然我從未見過她。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就像…
“少爺,我要跟你一起走!”
星辰顯然不會跟我走,至少現在還不至於,更不會叫我少爺,所以…說話的人依然是娜塔莉,她說她要跟我走,她…
我抬起頭看著她,看著她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紅暈的臉頰。在我有限的記憶中她總是那麼波瀾不驚的,很少會出現“激動”這種情緒,說話的方式也總是不疼不癢,很少需要用“感嘆”這種符號來形容,說明這句話她已經對我說了不止一遍,說明她可能真的想跟我走。
我不明白帶著這個女人上路什麼用,也不知道除了**之外我還能跟她有什麼共同的話題,我甚至想不通她為什麼要跟著我。我只知道我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楚,我當然不會承認這是因為感動,雖然我已經幾乎被感動到像個女人一樣哭泣。
“你為什麼要跟我走?”我不動聲色的問她。
“不知道…”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嗎?”
“不知道…”
“你瘋了吧?”
“不知道…啊不!我…我不知道…”
我猜得沒錯,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想她就連我為什麼被趕出去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要跟我走,她真是傻得…可愛。
“求求你,少爺,讓我跟你走吧,求求你!”她跪下來,從身後抱住我,淚水劃過臉龐,滴在我的肩上,即使隔著我的外套和她的長裙,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
“收拾東西吧。”我掰開她的雙臂站了起來,依舊不動聲色的對她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帶她走,只是懶得去找個理由來拒絕她:“你最好快點兒,如果不想我死的話。”
她還掛著淚痕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開始手忙腳亂的整理衣物,就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一樣。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她,目不轉睛,就像在看…
“少爺,您能不能…先讓一讓?”
好吧。
五年了,這是她跟我的第五個年頭,從我十七歲開始直到今天,看樣子還會持續更久。從安德烈把她帶到我面前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負責我日常生活的一切,當然一些必須由我親力親為的事情除外,也終於幫我擺脫了那個年近五十的老奶媽,讓我恨不得對她感激涕零。
我還記得第一眼見到她時的感覺,她長得很乖,而之後所發生的種種也一直都在證明我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站在那裡,素顏,五官精緻,棕色的長髮略顯凌亂的挽在腦後。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長裙,陳舊卻洗的很乾淨,一雙淺褐色的眼睛膽怯而又好奇的四下張望著,直到跟我四目相對,不過這個過程只持續了不超過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