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山鷹和棕熊已經到位了!
我一邊衝進人群一邊繼續施法,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我不停的轟著,在那些哭喊聲中,將黑夜照成白晝,在耗光所有魔力之前,誰都別想讓我停下!
除了幾個死去的衛兵和商人,還有幾匹一直不肯安靜下來而被亂刀砍死的馬,所有人都束手就擒,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除了少量被燒燬的布匹外,絲綢、首飾、錢財,還有衛兵們的刀劍,我們滿載而歸。豺狼放掉了所有投降的人,還有他們的馬——我們沒法把馬弄到山上,更沒有多餘的糧食放養。
雖然我們這邊也死掉了兩個倒黴鬼,不過這仍然是一次近乎於完美的搶劫,據豺狼說,狼堡已經至少半年沒有這麼豐厚的收穫了。他對我讚許有加,而我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兒也發生了變化,包括那隻山鷹。
我們回到山寨,大吃大喝,沒人再留意那兩個死人和那幾個為他們悲傷的朋友們。我們狂歡著,歌唱著,笑罵著,我和豺狼一起坐在人群的中央,沉浸在歡呼聲中,泡在烈酒裡,覺得那幾個中年大媽都沒那麼難看了。
“少爺,你以後是要留在這裡當強盜了嗎?”娜塔莉小心擦拭著我手臂上剛剛紋上的狼牙紋身。
“是啊。”我醉眼迷離的說:“至少暫時吧。”
“可是…可是當強盜不好呀。”
“我知道當強盜不好,我也想接著當少爺,可我早他媽不是少爺了!”我一把將她推開,指著她的鼻子說:“但是你一直都有滾蛋的權利,怎麼樣,你要滾了嗎?!”
“我沒說要走啊,少爺,我沒說要走啊!”她被我推倒在地上,卻立刻爬了起來,拽著我的衣角苦苦哀求:“我知道自己錯了,少爺,您別生氣,別趕我走,好麼?”
“聽著,你沒必要一直跟著我。”我扯起她的頭髮,看到她那張被淚水淹沒的臉龐,剛才的興奮勁兒似乎在一瞬間散去了:“你隨時都可以走,這不是氣話。”
“我不走。”她拉住我的手說,我看著她的眼睛,覺得自己的面孔正在那片湖水中一點一點變得朦朧:“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少爺,就算你趕我!我向你保證!”
“那當我決定留在哪兒的時候…”我鬆開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躺倒在床上:“少廢話!”
我躺在豺狼新給的房子裡,依舊頭暈腦脹,身邊的娜塔莉早已睡著了,伴著那些乾涸在臉上的淚水。天還沒亮,我卻再無睡意,一旦酒醒了就很難再睡著,我一向如此。
我看了看床頭的牛奶和涼透了的飯菜,懷疑自己可能已經睡過了一整個白天。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從戰利品中搜刮來的絲綢外衣,打算出去走走。
我抬起頭,月黑風高,估計很少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出門散步,這多半是因為小時候大人們講的那些故事,就像我的奶媽就曾陰陽怪氣得對我說:“這麼晚了還往外跑,不怕老妖精把你變成骷髏嗎?!”當然現在我們都知道了,其實那個所謂的老妖精就是阿倫。貝勒裡恩。
說到這裡我倒想起來了,其實黑魔法並沒有被徹底消滅,因為阿倫還“活著”,而他正是黑魔法中最黑暗的職業——死靈法師,當然它還有一些別名,諸如通靈者,招魂師什麼的,各種叫法有很多種,看個人習慣,這並不重要。
自從同鑄會銷燬了所有關於黑暗法術的書籍之後,黑魔法就變的隱晦而神秘起來,至於死靈法師這種職業就算在黑魔法的鼎盛時期也很少有人染指。雖然人們對死靈法術的認知近乎為零,可是它的那個眾所周知的大前提卻讓無數人望而卻步,那就是如果你想施展死靈法術,你首先得是個死人!
很難想象是麼?一個死人居然可以復活,還能成為魔法師?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詭異了,我很想知道這裡面的秘密,可惜沒人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