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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賞錢回家。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幾十遍,這隻籃子他已經拎了三年。

這就是豺狼賄賂燭火城執政官的整個流程,我見過那個身材微胖,名叫克勞福德的老頭兒,在他來晨光鎮視察的時候。近三年來狼堡搶來的所有珠寶幾乎都進了克勞福德一個人的腰包,而他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找各種理由不給城防官傑森的調兵令上簽字。至於他用那些珠寶幹什麼,還會分給誰,那不是我們這幫山賊該關心的問題。

雖然如今同鑄會的勢力已經遍佈整個大陸,他們的數百萬教會軍——捍衛者,在數量上幾乎是政府方面執法者的三倍,軍事素養和單兵作戰能力上也普遍高出執法者一些,在燭火城也不例外,但是他們只負責傳教、護教、發起宗教戰爭這類教會方面的事情。(最後這一條可別隨便跟別人說啊!畢竟在這片大陸上,每兩個人裡就有一個是同鑄會的信徒呢!雖然…這些年來,被同鑄會透過宗教戰爭絞殺掉的各種教會已經數不勝數,但是在以後咱們聊天兒的時候,還是多用“肅清”或者“淨化”之類的詞彙比較好。)

至於最近,全國的各大教區都在往北方的蠻荒之地調兵遣將,準備針對熾天之翼的第二次北伐,他們更沒閒心管我們這些山賊了。所以,像這種剿匪抓賊,保一方平安的…小事兒,就都落在了傑森和他的執法者身上。

豺狼嘗試過收買傑森,而且不止一次。現在他派去的那些人都關在燭火城的監獄裡,時間最長的已經快四年了,至於財物都被上交到了克勞福德手裡,而那兩個女人都被傑森親自送回了家。我一直認為當“價格”這個詞誕生的那一天起,這個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會有一個價格,然而傑森卻讓我對自己的觀點產生了質疑。

作為一個二十八歲就當上城防官的人,誰都能想得到傑森該有多麼前程無量。在他上任的這些年裡燭火城和周邊的治安狀況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好,這一切都得歸功於他的正直,近乎於偏執的正直,如果要給他的正直找個形容詞的話,我只能用“令人髮指”。他執著的性格和兇狠的手段,讓所有小偷聽到他都會聞風喪膽,所有**、惡霸見到他都只能跪地求饒,他是違法者的剋星,在罪犯心中他就是魔鬼的代名詞。

然而當他的下屬們一個個的因為這些他所創造出來的功績晉升去大城市的時候,他卻像被釘死在這個位置上了一樣,整整九年紋絲沒動。這同樣得歸功於他正直——這些年來他那完全不顧“遊戲規則”的執法手段幾乎得罪了他所有的朋友和上級。就連克勞福德的前任都是被他拿到貪汙的證據,然後一查到底搞下去的,當然憑他的權力也只能查到這一層了。所以當克勞福德的上任之後就再也沒給他的任何申請令上籤過字,雖然他還是能找到各種途徑收拾一些**地痞,好在被制約了兵權,總算幹不了像剿滅我們這種…大事兒了。

我繼續在黑暗中點燃一團火焰,看著後山一天天綠起來的樹葉,心情低落到無以復加。半年了,我就這樣被一紙通緝令困在這裡,碌碌無為,苟且偷生。這段日子裡我著了魔似的跟山寨的每個人重複著我的想法,包括話都說不利索的疣豬。四分之三的人甚至連聽完的興趣都沒有,而那些能聽完的人,我從他們的眼睛中幾乎找不到任何我想看到的反應,他們不是把這當成了一個無聊的消遣,就是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我逐漸陷入了孤立,連豺狼和山鷹都很少再主動找我交談。在眾人眼中,我逐漸從一個令人敬畏的法師淪落成一個異想天開的狂人,一個腦子被自己燒壞了的瘋子。

在這閉塞的山寨中我已經很久沒有在聽到有關星辰的訊息,我只知道在我們之間這本來就遙不可及的距離上,我還在越走越遠。我想,我不得不換一條路試試了。

“娜塔莉,想不想跟我下山?”

“啊?下山?”娜塔莉放下手中的針線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