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別人你不放心,我可以去陪她。”豺狼的妻子也湊了過來,更是一臉的關切。
“沒事兒,我都看過了,那家醫院沒問題的。”
“你太不懂得心疼人了。”豺狼的妻子埋怨我道:“我還是去陪陪她吧,快告訴我她在哪兒,我這就收拾東西。”
“真的不用,很快就會好的,不必費心了。”我連忙站起來向外走去:“我也挺累了,歇著去了。”
我在後山漫無目的的走著,回想起豺狼和他妻子對娜塔莉的關心,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要不要走出這一步,我想了很久,我不恨他們,相反的,我甚至應該感激,如果沒有豺狼的收留,我想現在的我已經在被絞死之後燒成了一推死灰。仔細想來,在我因為那些想法對他喋喋不休之前,他幾乎把我和娜塔莉當家人一樣看待,雖然我從未把他當過兄弟。當我有了那個狼牙紋身之後,山寨的人也沒再為難過我,甚至隔三岔五請我喝酒,雖然我從未領過情。
總之…他們對我不錯。
可是到此為止了!當我和他們對未來的理念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就註定給不了我任何幫助了,除非…作為我和傑森之間的籌碼。而我所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但願在這段時間裡豺狼和他的夥計們不要對我太好。
其實直到娜塔莉回來之前我一直還有選擇的權利,但是當兩天前她興高采烈的回到我身邊時,我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在我回來後的第十二天清晨,娜塔莉發現執法者們開始在街頭撕掉我的通緝令,而我旁邊的豺狼卻依舊貼在那裡,凶神惡煞,面目可憎。到傍晚的時候在燭火城已經幾乎找不到我那張皺著眉,昂著頭,一臉趾高氣揚的畫像了。那正是地鼠最近一次下山的第二天,看來傑森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效。
按照之前的約定,傑森會在今晚午夜發起攻勢。在娜塔莉給他的信封裡他可以得到一張簡陋卻足夠詳細的狼堡平面圖,有幾個寨門,門口有多少守衛,寨中有多少房屋,它們分別住著什麼人,應有盡有,這張圖足足花了我一個星期的時間,還可以得到一份清單,上面有狼堡的總人數和武器裝備概況。總之有了這個信封,傑森對狼堡的瞭解將跟我這個待了大半年的人一樣明朗,就像面對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我刻意的省略了這些日子裡豺狼們對娜塔莉的關切和在她回來後對她的噓寒問暖,這些熱情總會讓我覺得胸悶氣短。值得慶幸的是在守口如瓶方面,娜塔莉的表現讓我欣慰。
“少爺,為什麼要騙他們?”娜塔莉問我。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在燭火城做了些什麼。”
“可是,你的通緝令被撤消了,這是好事呀!為什麼要瞞著豺狼他們呢?”
“因為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兒了,寶貝兒,可我不認為他們會心甘情願的放我們走。”
“離開…”她愣了一下,然後興高采烈的拉著我的手說:“你是說,你不想再當土匪了?”
“沒錯,只要再過一個晚上。”我摟著她的腰,輕聲低語:“今晚不管發生什麼事,待在我身邊,別亂跑,記住了嗎?不管發生什麼!還有,別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
“就像私奔嗎?少爺。”她看著我,眼睛看上去比平時更明亮:“就我們兩個…”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娜塔莉。”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幻想。有時候我不明白她的腦袋裡怎麼會蹦出如此荒謬的想法,私奔?跟一個女僕?我忍不住冷笑起來,也許我真的會跟某個人私奔,但絕不會是眼前這個異想天開的村姑。
有時候我會想,星辰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有沒有可能是同鑄會的伊卡洛斯,這個位居聖堂的懲罰者?不不不,他太老了,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有沒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