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懵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帶我回去吧,少爺,好麼?”當她又恢復了那種習慣性的聲調時,我才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一般如釋重負。此刻的她正輕輕的拉著我的衣角,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真不行就帶回去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那麼一瞬間,我這樣勸自己說。然而最後我還是扯開她的手,摔門而出。
“老實待著吧!”我把這句話撂給了她。
我們每個人從出生起就要經歷很多事情,有些是自願的,然而更多的…是被迫的,就像離開晨光鎮,離開燭火城,離開胡里奧的府邸,每一次都不是我自己選的,可我卻不得不這麼走下去。在這個過程中,我會失去一些東西,又會得到一些東西,我會發現一些之前認為錯誤的事情其實是對的,也會明白一些之前認為正確的事情其實是錯的,再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這裡面的很多事情都是相對的,是沒有對錯可言的…漸漸地,我開始淡化了兒時的那些是非觀,開始意識到當這些事兒對自己有利時,它才是對的,反之,它就是錯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的越來越多,失去的越來越少,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條…光明之路上走的越來越順暢。
只是…當我看到娜塔莉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我覺得有些事情,真的沒必要讓她去經歷。
我看著這個地方,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擺設,熟悉的音樂,似曾相識卻終於不再熟悉的女人們。
烈焰紅唇酒館。
真沒想到,我第一個群體傳送門居然開到了這裡!
這裡居然是我在整個晨光鎮最熟識的地方,而不是我的家…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起那些混跡於此的日子,那段醉生夢死的生活,恍如昨天。
“你是…”那個尖嘴猴腮的酒保驚恐的看著我,縮在牆角里不敢靠過來,好像我身後的那個藍色光環隨時可能把他吃了一樣,以至於他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索、索薩!”
“你應該尊稱他為將軍,賤民!”說著,索伯已經一個箭步上前,用佩劍指向了這隻猴子的咽喉。你還別說,雖然我這副官沒什麼異能,這一招一式卻有著典型的職業軍人風範。
“得了吧,索伯,小地方人,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隨便揮了揮手,就向門外走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對這種恃強凌弱的事兒徹底失去了興趣,甚至都不太理解自己當年為什麼會對這些樂此不疲。
跟戰場上的那些廝殺相比…這實在是太無聊了。
大廳中已經再也找不出一個我認識的女人,這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在這一行兒裡沒有哪個女人能長期呆下去,她們會衰老,面板會變得鬆弛,身體卻會變得僵硬,很快就會被更多花枝招展的後輩們取而代之。
明智的那些會在她們風韻殘存之年隱退,帶著雖然不多卻足夠離開這裡的私房錢,來到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小鎮,嫁給那裡的某個男人。他不需要很高,不需要很帥,不需要很富有,但是他必須顧家,踏實,不沾花惹草。然後她會給他生個孩子,如果她還沒失去生育能力的話。最後,她們會攜手終老,平淡到就像所有碌碌無為的凡人們一樣。
但是剩下的那些就會很傻,她們會無止境的揮霍著自己的青春,直到有一天被老闆像張臭皮囊一樣掃地出門。那時的她將一無所有,沒有人願意娶她,連六十歲的老頭兒看見她都會噁心的想吐。也沒有人願意收留她,因為除了那套再也用不上的技能,她什麼都不會。最後,她只能在蜷縮在一個狗都不去的角落,在飢寒交迫中死去。
對了,人們還會對她的屍體指指點點——看啊,這不那誰嘛,一個**,就是那個搞破鞋的,報應啊…活該啊…
我相信在這些人裡,肯定有人曾經操過她。
但願你已經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