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態來說,可供選擇的,就只有那麼多。
他站在宿命高地的斷腸崖上,佔據了最中間的位置。
晚風吹拂過他的臉龐,讓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衫,雖然他的身體根本就感受不到寒冷。他看著身邊的這些人,任由他們將自己團團包圍,十個,如果加上那個一直躲在陰影中不敢露頭兒的刺客就是十一個,當然,如果把宿命高地周圍的各路人馬都算上,還會多得多。
多到什麼程度呢?多到足以打響一場世界大戰。
而他們的對手,卻只有他自己。
不過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驕傲或者榮幸,只是覺得…理所當然。這是他應得的,除了他,有誰還能配得上這樣的待遇呢?
苦修者沒有來,在他確定這件事之後,心中有那麼點兒失落。你就那麼怕我?他略帶嘲弄的想著,你當然應該怕我,因為如果你來了,我的怨靈之魂,我的靈魂束縛,我的骨刃,我的白骨之矛…我的所有殺招兒,估計都不會留給別人了。
薩菲隆正對著他,似乎在開戰前還想說點兒什麼,只是還沒完全張開嘴,一枚怨靈之魂已直奔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飛去。要動手就趕緊吧,我可不是來跟你們打嘴炮的!
不得不說,他們分工明確,配合完美,一上來就壓制的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被這些後輩們搞得如此狼狽,他似乎應該為此感到羞恥,可是想到把這些人的年齡加起來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兩倍,他或許還應該感到欣慰。
我取勝的機率有多大呢?他問自己,伴隨著各種法術在白骨護盾上炸裂的聲音,答案是令人失望的,百分之零。
在他眼中這些人不過是群圍攻雄獅的鬣狗,他隨便撲向那一個都能毫無懸念的撕破它的咽喉…但是當它們聯合起來,同攻守,共進退的時候,面對人單勢孤,顧此失彼的自己,局面反而對他不利了。
明智的話,他應該立刻脫身離開,但是佔據斷腸崖四個邊角的封禁師估計不會讓他如願。當然,他可以幹掉他們,雖然有法師和牧師們的保護,不過這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問題是…也許他能瞬間幹掉其中的一個,但是那群鬣狗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他時間解決第二個,所以…目前的情況是,他不僅無法贏得這場戰鬥,連全身而退都已不可能。
好在,他根本沒想過離開。
該結束了,總得走出這一步,猶豫得越久,想得越多,就會有越多的亡靈被淨化。只是…就這麼算了麼?在經歷了這麼多,承受了這麼多,隱忍了這麼多後的今天?
也許我應該放下這些,那些陳年舊事早已被歲月稀釋的索然無味,而我也早已不再是那個滿腔憎恨的阿倫。貝勒裡恩。
但是…同鑄會,我想我們至少應該有個了斷。
不會有全面戰爭,也不會有世界大戰,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讓那些無辜的人買單。再說了,經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無需再用十幾個被摧毀的城市和幾百萬被屠殺的生靈來證明自己,我甚至都不必依靠我的將領和軍團。
我自己,足矣。
這不是一場屬於你們的戰爭,我的統領們,我的朋友們,我的家人,這與你們對我多麼忠心耿耿,多麼生死不離無關。你們都是出色的戰士,不應該以這種愚蠢的方式赴死。
先回異界吧,然後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再回來。我承認那兒幾乎算是個一無是處的地方,不過對於思考人生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然後,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吧,至少…別恨我。
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正揮舞巨劍劈砍而來的薩菲隆,劍鋒將至,勢如長虹,猛不可當!無論角度上,速度上,還是力度上都近乎完美,就算他巔峰的時候也不敢輕視。而現在的他呢?他現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