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著寵辱不驚的笑容,此時此刻,臺下的歡呼聲將達到頂點,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更激昂,更熱烈!就在那一天,那一天陽光明媚,那一天金碧輝煌,那一天光明萬丈…
一股強大的力道突然驚醒了她的美夢。
她飛了出去,跟那條金光閃閃的鎖鏈一起。
她看到阿倫揮動左手把信仰鐐銬和自己甩了起來,並藉助鐐銬擋下了薩菲隆的致命一擊!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鐐銬蹦斷了,薩菲隆的劍也被彈了開去,她如斷線的風箏般飛過了懸崖邊緣,然後…開始下墜!
她看到祈福者試圖拉住他,卻被一群迎面撲來的幽靈束縛逼了回去,而另一群束縛則纏住了自己,它們正從阿倫剛剛自克里斯汀的信仰鐐銬中解放出的右手湧出,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我可以衝破它,再給自己加持防禦,她冷靜的告訴自己,這樣我就不會摔死,甚至可能重返戰場!直到她發現…她的魔力不夠了,不計得失的信仰鐐銬已經耗盡了她。
劇痛突然襲來,不僅來自於心裡,還有那些扎進她胸口的幽靈束縛。在墜落的那一瞬間,她的餘光看到了索內普爾,那個老人正在被數不清的怨靈之魂蠶食。
我真是太天真了,無知的像個孩子,一直都是…
第一百零五章 傑拉德
在昏黃的燭光下,傑拉德。雄獅還在擦拭著他的長槍,雖然它早已光潔如新。午夜已過,他卻仍無睡意,心中總有某種情緒在翻騰著,讓他興奮莫名,就像又回到了幾十年前,每當即將面對強敵時一樣。
曾經他會擔心這種情緒會拖累自己,在戰爭打響前就對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消耗,但是後來他發現…這種情緒會一直持續下去,激昂的,豪壯的貫徹整場戰爭,致勝方休。他還記得二十七年前的那場圍城戰,從戰爭開始到結束的七十三天,他一刻都沒合過眼,不是不能睡,而是睡不著,直到他親手把暗金十字旗插在千瘡百孔的城樓上。之後他一覺睡了三天三夜,據說連當時的金獅元帥——薩菲隆都無法叫醒他。
阿倫,當守護者告訴他這個名字時,他並沒有感到意外。總要有人為第三次北伐中葬身龍脊山脈的幾十萬將士負責,要麼是熾天之翼,要麼就是這個惡名昭著的死靈法師。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在斷腸崖的對手只有阿倫自己,他的六大統領呢?他的百萬大軍呢?難道它們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人被殺死?還有…為什麼是在宿命高地?為什麼他會把戰場選在同鑄會的主場?為什麼他會主動送上門來?
“沒人知道為什麼,傑拉德,我們只知道三天前他向同鑄會宣戰,而三天後他將迎來自己的死期。”守護者這樣對他說。這個答案對於別人來說也許遠遠不夠,但是對於傑拉德。雄獅,足矣。他不是個喜歡問問題的人,從來都對敵人的數量、將領、裝備、補給、綜合作戰素養什麼的毫無興趣,事實上,他只關心兩點,一、他們是誰?二、他們在哪兒?他只喜歡衝鋒陷陣,他只在乎身先士卒——無畏的獅子,不是在他成為傑拉德。雄獅之後人們才開始這麼叫他。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將領,甚至軍團領袖,他總是認為自己會死在戰場上,不是這一場就是下一場,從四十多年前成為教會騎士時就這麼覺得——在這漫漫無期的軍旅生涯中,他看到無數少校、中校在看似嚴密的戰壕中喪命,無數上校、將軍在看似安全的指揮部裡慘死,可他這個一直衝在最前面的人卻活了下來,並在十三年前成為了第一軍團的領袖。
雖然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諷刺,但是“領袖”這個稱謂卻實實在在的改變了他。他開始變得保守,沉穩,老練,開始為了贏得勝利和降低損耗去計較每一個細節的得失。他不喜歡這樣,這讓他感到無聊又乏味,卻又不得不這麼做,畢竟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只憑一身勇武就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