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恨我…”裂魂人痛苦得說。
“要我也會恨你的,畢竟你只是個被本體剝離出來的殘渣而已,更何況你那個本體也好不到那裡去。”雷申德繼續向他開著火,完全沒在意這個裂魂衍生品的感受:“你最好的歸宿就是躺在我的手術檯上,這樣還能讓你這本就不該存在的人生稍微有那麼點兒價值。”
“夠了,老雷,你嚇到他了!”伊格終於聽不下去了。
“哎,我哪兒說錯了?”雷申德抗議道:“難道現在連鐵人和裂魂人都脆弱的聽不得實話了?!”
“其、其實…”被雷申德嚇得滿臉蒼白,渾身顫抖的裂魂人過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只是就他這結結巴巴的說話方式來看,他很可能還得再緩一會兒:“如果…如果那不會太疼的話,我、我會考慮的,雷申德長老。只是…只是…只是那畫面想起來實在是太、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雷申德愣了一下:“解剖你?”
“別說這個詞!”說罷,裂魂人已經劇烈的嘔吐起來。
“你能不能別嚇唬他了,這很有意思嗎?!”伊格在裂魂人即將癱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之前攙住他:“他現在是個獨立的人了!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索薩!”
“我開個玩笑而已,有沒說真要把他…那什麼了。”雷申德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得聳了聳肩:“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玩笑的效果倒還蠻有意思的。”
“行了,夥計,咱們不理這個瘋老頭子。”伊格一邊輕輕拍著裂魂人的後背,一邊安慰著他。
“瘋老頭子?!你可是越來越不尊重我了!”雷申德揮舞著雙拳,幾乎要跳起來了:“你這個鐵疙瘩!”
“知足吧,老雷,我還有一百個更難聽的稱呼等著你呢。”伊格冷冷得回了一句,但轉回到裂魂人時語氣卻又溫和起來:“說說你的小說吧,夥計,寫得怎麼樣了?”
“寫到…寫到…”裂魂人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看起來仍有些失魂落魄:“寫到我們要離開狼堡了。”
“啊?我記得不是前幾天就寫到這兒了嗎?”
“是的,嗯,事實上…我已經三天沒動過筆了。”
“怎麼,詞兒不夠用了?”伊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我只是…我只是…”裂魂人已經是慘白色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猶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下去:“只是不想再寫了,不想再去想那些往事了…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出賣豺狼,為什麼要出賣所有人!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他喃喃自語著,淚水正無意識的從眼眶中湧出來:“我記得豺狼的妻子,她中午才給我們燒過菜,晚上就用豺狼的匕首自刎在我面前…諸神慈悲,她沒做錯什麼,她從來都沒做錯過什麼!”
“因為你想用那一山寨的人命來洗脫自己的罪名,這很明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雷申德又插嘴道:“只是未能如願而已。就可惜那個修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你臨死的時候把你救活了,要不不就沒以後這些破事兒了?這麼說來你們的諸神確實不夠慈悲,對之後死在你手裡的那些人而言。”
“那個修士…那個修士…”裂魂人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似乎把這個人選擇性的遺忘了,突然,他驚叫起來:“麥克白,哦,是麥克白!天吶,我都對他做了什麼?我都對他做了什麼…”他跪倒在地上,狠命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麥克白?你是說那個靠一己之力幫伍德里奇家族打敗斯圖亞特家族的麥克白?!哦,原來他就是當年救了你的修士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雷申德的興致又被撩起來了:“怎麼,難道你跟他之後還有過交集?當埃蘇雷格的兩大家族開戰時,你不是已經跟著第九軍團去參加北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