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三天沒動過筆了。”
“怎麼,詞兒不夠用了?”伊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我只是…我只是…”裂魂人已經是慘白色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猶豫,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下去:“只是不想再寫了,不想再去想那些往事了…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出賣豺狼,為什麼要出賣所有人!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他喃喃自語著,淚水正無意識的從眼眶中湧出來:“我記得豺狼的妻子,她中午才給我們燒過菜,晚上就用豺狼的匕首自刎在我面前…諸神慈悲,她沒做錯什麼,她從來都沒做錯過什麼!”
“因為你想用那一山寨的人命來洗脫自己的罪名,這很明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雷申德又插嘴道:“只是未能如願而已。就可惜那個修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你臨死的時候把你救活了,要不不就沒以後這些破事兒了?這麼說來你們的諸神確實不夠慈悲,對之後死在你手裡的那些人而言。”
“那個修士…那個修士…”裂魂人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似乎把這個人選擇性的遺忘了,突然,他驚叫起來:“麥克白,哦,是麥克白!天吶,我都對他做了什麼?我都對他做了什麼…”他跪倒在地上,狠命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麥克白?你是說那個靠一己之力幫伍德里奇家族打敗斯圖亞特家族的麥克白?!哦,原來他就是當年救了你的修士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呢!”雷申德的興致又被撩起來了:“怎麼,難道你跟他之後還有過交集?當埃蘇雷格的兩大家族開戰時,你不是已經跟著第九軍團去參加北伐了嗎?”
“在去安樂城之前,他來找過我。”裂魂人痛苦得說。
“找你幹什麼?是讓你去幫他麼?”雷申德揚了揚眉,立刻就猜到了,並接著往下說:“可是你沒去。”
“是的,我沒去。我答應了他我會去,我答應了他我會帶著法師和戰士一起去,我向他保證在城破前我們一定會趕去,結果…我沒有!我欺騙了他,只為了把伍德里奇家族逼入絕境,我欺騙了他…我辜負了他…我欺騙了他!我辜負了他!我欺騙了他!!我辜負了他!!”裂魂人的嘴角顫抖著,說到最後已經猶如癲癇般抽搐,然後他開始用力抽起自己的耳光來,那“啪、啪”的響聲在空曠的金屬大廳中格外刺耳,一下接一下,一下接一下,一下接一下…
“得了吧,你得慶幸當年你沒料到在這種處境下麥克白還能帶著伍德里奇家族翻盤。”雷申德毫無憐惜的看著他:“否者照你這性格,估計他都別想活著離開了!”
“閉嘴吧,老雷,那不是他的錯!”伊格忍無可忍的罵道,同時用力抱住裂魂人的雙臂,讓他不能再傷害自己:“當年這麼做的人是索薩,不是他!”
“別忘了,那時候他們可還是同一個人呢。”
“可現在已經不是了!”
“又如何?他終究是他的一部分。”
“那也是他好的一部分!”
“我真不明白你幹嘛要跟我在這兒爭來爭去的,就為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叛徒和一個哭哭啼啼的懦夫?算了吧,我在磁動力方面的研究可正處於關鍵時期呢,我可沒閒心跟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說著,雷申德已經慢慢悠悠的向實驗室走去:“還有,伊格,如果你還打算乾點兒正事兒的話,最好來幫幫我,我把你造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給裂魂人當保姆的。”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樣,說話從來都不過腦子。”伊格沒理雷申德,而是繼續安慰著裂魂人道。
“不,他說的沒錯,既然我們曾經是一體的,我們一起犯下的過錯就必須共同承擔。”他神情木然的說,眼睛中卻充滿了悔恨和歉疚:“麥克白不僅救了我,還教導我,指引我,帶我同行…他不僅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還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