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次她連一個字兒都沒說,只是將食物放在床邊,便匆匆離去。我看得出她一直在拼命剋制著自己,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那瑟瑟發抖的身體和悉悉索索的抽泣。
嘿,你不是應該服侍我吃完嗎?
如果是幾天前,我一定會一臉壞笑的這麼對她說,就像之前在晨光鎮,娜塔莉剛來到我身邊的時候那樣,可現在…我似乎早已不再是對這些有興趣的年紀了。
我不清楚這次自己又昏迷了多久,但是跟上次比身體顯然好多了…如果不把心算進去的話。好吧,讓我們來吃點兒東西,再喝上幾杯,來慶祝我終於不用再喝那些營養藥劑了。
甜乳酪,什錦餡餅,鹹肉粥,對於一個重傷初愈的人來說,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但是現在它們已經全被我倒在了地上,因為…他媽的居然沒有酒!
“看來我這裡的東西實在是不太符合你的口味兒,我親愛的朋友,否則你也不會寧願一走了之或者直接倒掉都不肯嘗上一口了。”菲利克斯不知何時來到了房間裡,他穿著黑紅相間的寬鬆長袍,徑直來到我床邊坐了下來,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哦,對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家。
“如果你想找人聊聊,恕我實在沒那心情。”本已靠在床頭的我又重新躺了下來。
“如果我要聊的是星辰之淚呢?”菲利克斯面帶著微笑。
我立刻挺直了身子,這是唯一能把我從這種煩躁欲狂的情緒中解救出來的途徑了。
“我給了你個絕好的機會,你卻沒能把握它。”他說。
“所以你得再給我一個。”
“一個就夠了?”他不動聲色的問我。
“或者幾個。”我敷衍似的說,生怕他再問我具體需要多少個,因此從上次的效果來看…哦,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對於你們之間的關係,想聽聽我的看法嗎?”好在他似乎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我做了個隨你便的手勢。
“你們不合適。”他說。
“什麼?”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
“你們不合適。”他用更清晰的吐字和更緩慢的語速重複了一遍。雖然在他說第一遍的時候,吐字就已經夠清晰,語速也已經夠緩慢得了。
很好,他讓我更煩躁了。
去你媽的!我應該立刻對他說出這句話。我們不合適?我們不合適?!那我跟誰合適?跟烈焰紅唇的伊莎貝拉嗎?還是跟那個唯利是圖的幽魂殺手?!難道還是他媽的娜塔莉嗎?!可是…我沒有,不管我跟她們是否合適,我們之間都已經不可能了。哪怕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不是嗎?
何況…我他媽也從未想過要跟這些人在一起!
所以我只是報予他了一聲冷笑。
“你覺得你瞭解她麼?”他卻不識趣兒的又問道。
“當然!”我脫口而出,語言間夾雜著無法抑制的憤怒,我當然瞭解她!我他媽愛了她十五年了!
“那就跟我聊聊她,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她是個怎樣的人,你應該比我知道的多一些吧!”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他們畢竟已經共度三年了,朝夕相處的三年。朝夕相處…他媽的,我必須殺夠他一千次!
“可我更想聽聽你的看法。”他心平氣和的說,似乎完全看不到我此時幾近扭曲的表情。
“她…”我怎麼都沒想到在我即將對她發表一番長編大論時,卻在只說出了這一個字之後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我瞭解她嗎?我突然這麼問自己。我收藏了她的每一張官方畫像和我所見過的每一張民間畫像,我收集了她在每一家雜誌社所接受的每一次訪談,我積攢著每一版《團結公報》上跟她有關的每一篇文章…我當然比絕大多數人瞭解她!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