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綵衣少女說的那句話——司馬伕人自己身上也有解藥。
這時,她完全明白了。
室內,已平靜下來……
她聽到龍哥哥身疲而睡,發出的香甜鼾聲,和君姊姊受盡委屈發出的低微無力的陣陣暗
泣。
這時,若蘭想到方才一瞥的那幕,龍哥哥簡直像只猛虎,君姊姊就是虎口下的一隻羔羊。
心念至此,嬌軀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因為,若蘭這時想到,如非自己不是酒醉先睡,方才龍哥哥身下的羔羊,必是自己,因
為,她是龍哥哥未來的妻子,這是責只不可旁貸的!
若蘭如此一想,嚇得摒息提氣,急步步回室內,立即倒身床上,生怕龍哥哥就會找到她
自己。
她想到方才的一幕,心中仍有餘悸,她覺得君姊姊完全做了自己的替身,完全為自己獻
身、受屈。
如此一想,內心再沒有一絲怒意,她寬恕了龍哥哥,並對君姊姊感激。
片刻過去了,她聽到對室傳來了嗦嗦的拉被聲,和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正悄悄的向著這面走來。
若蘭一聽,頓時慌了,心中惶急的問:會不會是龍哥哥?
她情不自禁的緊張看向室外。
她看到油燈反射的牆壁上,現出一道纖細窈窕,曲線完美的身影。
這道婀娜身影,正是君姊姊。
她看到君姊姊整理了一下衣裙,平貼了一下有些蓬亂的秀髮,掏出絲帕來,拭了拭淚眼。
若蘭看了,心中萬分難過,她感激的心情,幾乎忍不住飛撲過去緊緊抱住君姊姊痛哭,
這時,她已決心犧牲自己的幸福,成全為自己獻身的君姊姊。
她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盡情傾吐自己的心意,但,她沒有,她知道這樣會大大的損傷
了君姊姊的自尊。
她看到君姊姊整理完畢,就要進來了,她不得不緊緊閉上眼睛。
君姊姊極端輕巧的走了進來,首先坐在床邊上,輕輕吁了一口氣,然後與自己並肩倒在
床上。
一切恢復了寧靜,除了對室傳來龍哥哥的香甜鼾聲,和油燈火花的輕微爆炸聲,再聽不
到其他聲音。
若蘭想到,君姊姊這時該是何等的難過,痛忿,或許正在怨恨著龍哥哥的無禮,野蠻,
也或許為了“銷春香”的毒素,給與龍哥哥最大的寬恕。
她緩緩睜開一絲眼縫,輕覷了一眼身邊的君姊姊。
她看到昂臥床上的君姊姊,兩手撫著酥胸,面部毫無一絲表情,一雙明亮鳳目,含滿了
晶瑩淚水,正一顆顆的滾至耳鬢。
若蘭看罷,善良的心田上,立即掠上一陣悲痛歉意,鳳目中也流下了兩行淚水。
片刻之後,麗君發出一聲輕微嘆息,鳳目疲倦的合上了。
若蘭,也在悲痛的心情下,昏昏沉沉,濛濛朧朧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村上雞嗚四起,窗上已透進一絲曙光。
若蘭睜開睡眼,見君姊姊睡意猶濃,立即悄悄下床,走至外室,見桌上油燈早熄,房門
已經大開。
於是,心頭一震,飛身掠至門外。
室外,涼風徐吹,空氣清鮮,曉星高掛東天,顯得又大又亮。
驀見龍哥哥揹負雙手,立在院中,正微仰俊面,望著東方銀灰色的天空。
若蘭飛身門外,銀龍竟然沒有發覺,這時,他內心的沉重鬱悶和疚愧達何程度,可想而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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