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尚可喜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廣東明軍而言卻恰恰是最大的好事。孫雲軒一行乘船出發,很快就繞過了重新為許龍所控制的廣州灣,有驚無險的駛向福建水域。
抵達南澳水域之前,在外海遭遇了一場小風暴,最後倒是有驚無險,不過抵達南澳水域後,很快就遭到了福建明軍的攔截。
「末將是提督廣東水師,凌海將軍陳奇策陳帥麾下管炮隊遊擊孫雲軒。」
孫雲軒拿出了印信,南澳的福建明軍軍官檢查完畢,確定印信確實是明軍的,只是孫雲軒要去浙江倒是讓他不得不做出處置。
「敢情先孫遊擊移步中左所。」
原本孫雲軒就很急切的要趕去浙江,這畢竟事關著兄弟們的生死存亡,聽到這話,當即他就向那個軍官表達了他的不滿。
「這位將軍,末將是奉了我家大帥之命趕去浙江求援的!」
然而,那軍官卻並不在意。他的任務是檢查南澳水域的船舶,只要是商船,只有繳納了鄭氏集團的過路費才能透過臺灣海峽。不過這一次,孫雲軒帶來的訊息卻著實讓他一驚,廣東大亂,這對於福建明軍而言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而他作為巡海軍官,能夠在發現情報時作出更好的處斷,總會得到些賞賜的。
「孫遊擊,本將這麼說吧,你們這一行沒有我部發放的旗幟是不可能透過福建沿海的。」唱了白臉,那軍官緊接著又補上了一句:「其實你們去浙江,也總是要經過中左所的,耽誤不了一日半日的。」
閩粵沿海走海的人都知道,從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那一輩,就有這樣的規矩。除非再往東繞路,走澎湖一帶,那樣的話,一來船上沒有熟悉那條海路的嚮導,二來則是那裡現在是紅夷的勢力範圍,與其路過那邊去面對立場不明的紅夷,還不如到中左所去講道理呢,畢竟西寧王和延平王還是姻親不是。
「好吧,那咱們現在就啟程吧,早一日,廣東那邊就能少死一些兄弟。」
重新規劃了航線,由一艘福建明軍的海船護送,兩條海船直接啟程出發前往中左所。南澳在粵東,曾是鄭成功起兵抗清時最早的根據地,而中左所則在閩南,兩地相去不遠。是故,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這座軍事重鎮。
「看來延平藩去年受創不輕啊。」
老船長在永曆八年的新會之戰前曾載著李定國的信使前來求見鄭成功,為的是聯手進攻廣東。那時的福建明軍兵強馬壯,比之歷史上同期還要強上太多,畢竟鳳巢山之戰沒有發生。可是現在,稱不上潦倒落魄,但是軍隊計程車氣顯然是要低落不少,細看去路過的明軍的武器、軍服都顯得有些破舊,唯有港口如織的海船還是老樣子,甚至還要更為繁忙一些。
孫雲軒沒有來過此間,此刻也沒有興趣琢磨老船長的感慨。他的任務是去浙江求援,既然已經確定了福建明軍實力大幅度退化,那麼此刻就不過是來走上這麼一遭,儘快離開此地趕去浙江才是正途。
有人帶領,沿途的檢查雖然免不了,但是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卻是省了,於是他們很快就抵達了中左所的延平郡王府。
他們的到來,鄭成功已經提前得到了訊息。在他看來,尚家和耿家,乃至包括潮州的牆頭草郝尚久都不是真心實意效忠大明的,無非是被陳文逼迫得不得不如此。現在西南的秦藩、西寧藩兩路明軍內訌在即,尚可喜不跳出來那才叫奇怪呢。
不過不得不說,尚可喜掐的這個時間點很好。現在臨近的各勢力不是如他一般的虛弱,就是被其他勢力牽絆。陳文倒是取得了全國戰略的主動權,但是大軍去年年底還在大踏步的收復南直隸淮河以南的地區,現在即便是想,也缺乏足夠的精力來迅速對尚可喜進行幹擾。而尚可喜一旦佔據兩廣,必然會成為一支舉足輕重的勢力,到時候在西南與李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