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利益,原因有很多,陳文不打算強求,大勢在手,漢家兒郎能少死一個是一個,尤其是這些奮力抗擊滿清多年的英雄,他們應該有一個更好的結局,最是不應該死在內鬥之中。
「對了,南漳伯那裡如何了?」
南漳伯王光興,陝西流寇出身,後來受了招安,做了明廷的武將。早在闖軍各部向他表忠心之前,王光興就已經派人來與陳文商討接受改編的事情。不過王光興和四川的明軍最近的兩年除了恢復四川各地以外,更是派了部分兵員暫時交給王光興統領,去找川東、鄂西的土司們的麻煩,為的便是掠奪人口以充實四川。
陳文有打算在未來改土歸流,但是又暫且不打算把土司們都逼反了,所以乾脆就讓王光興繼續打著明廷旗號,這樣他們就算要找也只能去找永曆,根本找不到陳文的身上。
「回監國殿下的話,南漳伯還在與施州衛的土司們交鋒。」
「讓他暫且停下來,北伐在即,本王有份功勞分給他,叫他整頓一支精銳部隊出來隨軍出征。」
有了監國的身份,這些土司有事情就要來找陳文訴苦了,陳文既沒有功夫逼他們造反,更沒工夫理會他們,乾脆讓王光興先暫停一下,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八月中旬,各藩鎮的使者來得七七八八了,陳文將他們召集在一起,下達了各藩鎮各守信地,若是有意隨軍北伐的,可以派出或是帶領一支精銳的小部隊隨軍的命令。
陳文的用意很是簡單,一方面是作為拉攏,另一方面也是讓這些「軍事觀察團」親眼見識見識江浙明軍的戰鬥力,為日後改編西南各部明軍做準備。
會議結束,使者們紛紛告辭,以著最快的速度返回各自主帥的駐紮所在。陳文這邊,完成了這裡的會議還要去主持他處的會議,忙得不可開交,而此時,卻是正看到張煌言正在公事房餓門口等候。
「蒼水,有事?」
「監國殿下……」
「在我的公事房裡,沒有別人,還是叫輔仁吧。」說到這裡,陳文的嘴角微微翹起,繼而言道:「除非,你是為了公事來找我的,我想不是吧。」
陳文洞悉人心,張煌言也是一嘆,朝夕相處,互相之間太過瞭解,尤其是陳文這等人物,更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
「今日之事,既是公事,也是私事。」說到這裡,張煌言嘆了口氣,繼而向陳文問道:「輔仁,如今眾意洶洶,晉王已經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你打算如何對之以晉王,可否與我一言。」
「哦,原來是此事啊。」
陳文點了點頭,繼而對張煌言說道:「北伐之前,我不會與晉王有什麼交集。北伐之後,晉王若是願意入朝,我願拜晉王為安東大都護,掌朝鮮駐軍;若是不願,晉王可坐鎮雲南,在世之時,我絕不強逼。蒼水,以為如何?」
「輔仁有心了。」
李定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而威脅的來源不光是他卓絕的軍事才能,更是其人在西營系統明軍之中是擁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的。如今劉文秀的死,以及李定國的處置失當,西南明軍分崩離析的勢頭已成,更兼了大時代下改換門庭的事情在其中,李定國的影響力大幅度下降,但若是李定國不肯就範,總是一個不小的威脅,可陳文卻能夠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等等,安東大都護,朝鮮駐軍?輔仁,你不打算幫朝鮮復國嗎?」
「為什麼要幫他們復國,等他們實力恢復了再來蠶食遼東的邊地嗎?」
陳文沒好意思說留著朝鮮的那些「好處」,比如長白山是他們的、孔子是他們的、屈原是他們的、連粽子節都是他們的,日後弄不好連陳文都是他們的,這些話實在不好與張煌言說來。但是,有明一朝,朝鮮但凡強盛一些,總要蠶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