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注意那些鐵麵人,決不可讓他們靠近城防!」
擲彈兵在上一戰中直接導致了清軍的慘敗,在每一個參加過那一戰的清軍心頭無疑都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試想一下,一旦手榴彈再度於清軍中爆炸,到時候恐怕根本用不著明軍登城,清軍就會自行瓦解。
「胡道臺所言乃是兵家至理,切不可讓那些傢伙湊近了。」
「正是,正是。」
「……」
城頭上嘰嘰喳喳的響起,城下明軍對張勇的凌遲之刑也正式開始了。
如當年凌遲馬進寶的流程一般無二,牛車上的劊子手拍了拍張勇的胸膛,一刀下去就將他右胸乳粒旋了下去……
凌遲開始上演,但這並不是陳文率領大軍前來的目的,陣後,數千被俘的清軍換上了明軍的軍服,只是沒有披甲而已。隨著陳文的一聲令下,手持著剪刀的明軍輔兵紛紛上前將這些清軍的辮子剪了下去。
「爾等附逆已久,按理說,皆當是如那張勇一般。然則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們都是漢人的份上,本國公今天給你們指一條生路——作為我軍前驅,攻上城頭的,免除死罪,入苦力營為奴五年恕罪;砍下一個韃子的腦袋,免除死罪,入苦力營為奴一年恕罪;砍下兩個韃子腦袋,免除死罪,本帥派人送你們渡過長江,還鄉;若是能夠擊殺或生擒南昌幕府官員及守軍遊擊以上軍官者,可自俘虜營中自行挑選二到五十人返鄉;最後,若是能擒獲洪承疇,賞白銀五百兩!」
這些俘虜之中,早已經過了第一輪的清洗,那些參加了肉搏戰的清軍俘虜早在玉山縣就已經都變成一具具屍體,剩下的這些不是殿後部隊的,就是後面幾個剛看見明軍就被擲彈兵轟爛了的方陣,此間正好用在蟻附攻城上面。
「願意為了這條活路拼一把的,到陣前領把兵器,不願意的,就把腦袋留下,本國公不養閒人。」
陳文的話一出口,立刻就有清軍自告奮勇參加敢死隊。拼一把還有機會活下來,運氣好點兒還能混個回鄉的機會,若是不去則乾脆就直接是死路一條,這個名義上的選擇題根本就沒有跟他們選擇的餘地,很快這些清軍就做出了選擇。不過,為防他們沖城時三心二意,陳文還是往裡面加了一層保險。
「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這是韃子皇帝說的,但願你們還記得。」
下意識的摸了摸腦後,不管是否如此,那些清軍無不打了一個寒顫。奈何明軍強悍,滿清那邊剪了辮子也就意味著會成為別人眼裡論功的首級,生路只剩下了這麼一條,也只得聽從明軍的安排了。
片刻之後,兩軍陣前的凌遲之刑還在繼續,大隊的清軍俘虜來到了陣前,只待戰鼓甫一敲響,他們便開始向城下衝去。
攻城,第一步的任務便是拆除那些木樁子和矮牆,這些東西是用來阻礙攻城器械前進的。城下還有這些東西,陳文自然不可能出動攻城器械,總要讓這些炮灰把場地清理乾淨再說。
大批的清軍俘虜出動,他們手上的傢伙大多都只是一把錘子、榔頭,運氣好的能混到把浙江明軍工兵制式的斧子、鏟子,衝到木樁子前就開始了拆除的工作。這些木樁子皆是在城頭火炮的射程範圍內,一旦開始清理,清軍的火炮也毫不留情的開始了射擊。
這時代火炮的射擊精度不高,專業的炮兵都需要良好而長期且科學的訓練,這一點對於清軍來說實在是不可能完成的。是故,當炮擊開始,俘虜們清除木樁子的舉動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幹擾,反倒是有不少炮彈射到了自家在城外的工事上。
這些東西本就是用來拖延時間的,任誰也沒有什麼好稀罕的,倒是在無形中省了這些炮灰不少的力氣。不過隨著清除的深入,傷亡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城頭的一處增建起的炮臺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