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將被身旁的那個藤牌手震開了兵器的清軍捅死之後,安有福眼前再無一個試圖抵抗的清軍了,雖然跟在他身邊的石大牛雖然始終在奮力保護著他,但是這個笨蛋的武藝實在低的可笑,若不是眼前的這個藤牌手一直在奮力廝殺,一瘸一拐的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將這些試圖抵抗的清軍斬殺殆盡。
見周圍再無試圖抵抗的清軍,安有福轉而注視這個臨時的搭檔,此人雖然拿著南塘營的兵刃,但是卻沒有穿著甲冑,長相更是讓他覺得面生。
「這位兄弟,你是哪個哨的?」
正在清軍屍體上擦拭著腰刀的羅永忠聞言登時便是滿臉的尷尬。「那個,在下是臨時輔兵隊的。」
臨時輔兵隊?
不就是那幫潰兵嗎!
聽到羅永忠的回答,安有福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了些許不悅之色,且不說輔兵的職責應該是協助火兵救助那些傷病,就說這些人在四明湖之戰中貪生怕死,就讓一向自詡為勇士的安有福頗為不屑。
只是看著這一地清軍的屍首,安有福的不悅立刻就少了大半,畢竟這裡絕大多數都是這個輔兵與他和石大牛一起擊殺的,甚至可以說若沒有此人他這個傷兵和石大牛這個不同武藝的笨蛋弄不好就被清軍反殺,他怎麼說也要承此人的情份。
就在這時,傳令兵高聲傳達著重新整隊的軍令,安有福立刻在石大牛的攙扶下趕去報導,只是臨行時還是轉過頭對羅永忠表示一下他的謝意。
「俺叫安有福,是甲哨第四殺手隊的,若是有人問你交戰之時幹什麼去了,就是跟俺一起殺韃子,俺給你作證。」
說罷,安有福就趕忙著向本隊的位置走去,而羅永忠的感激之情也隨之追來。「謝謝安老哥,俺這就回去做事。」
說完這句話,羅永忠連忙向不遠處的一個明軍傷員跑去,攙扶著他向著陣後的軍醫那裡走去。
此間戰鬥已然徹底結束,還在場的清軍只要沒死的都已經跪地投降,看著那些在四明湖之戰時勇悍非常的提標左營兵此刻卻灰頭土臉的跪地乞求寬恕,羅永忠在快意之餘心中不由得湧出了一片傷感。
若是那一戰時陳將軍和南塘營也在,該有多好,那麼多的忠勇將士就死在了四明湖畔,他們本不應該如此枉死的啊。
行走在路上,羅永忠被這樣的念頭弄得眼看著要哭了出來,而在他攙扶下的那個傷了腿的南塘營士兵連忙出言安慰。
「兄弟,這是大捷啊,咱們南塘營殺了那麼許多不要祖宗的二韃子,也算是給戰死在四明湖的那些袍澤們報了一箭之仇,你應該高興才是。」
聽到這話,羅永忠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傷兵說的沒錯,他在這一戰中也殺了好幾個清軍,不枉他堅持留下充當這個輔兵,總算為了那些同袍們報仇雪恨,也可以洗雪掉他潰逃的恥辱。
「老哥說的是,小弟確實不當作這小女兒狀。」
「無事,無事,人之常情嘛,哈哈。」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就和周圍的其他明軍一般無二。
「工兵隊的那幫殺才,要不是因為那個陷馬坑,韃子怎麼可能傷得到我?要不是看在先前也給韃子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老子非要找他們理論一番不可。」
這個南塘營傷兵乃是一個狼筅手,清軍崩潰前夕,他衝上去壓制清軍,結果卻一腳踩空,摔倒在了地上,躲閃之下卻還是被清軍的長槍手紮在腿上,若不是本隊的長牌手沖了上來將那清軍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怕已經不幸了。
只是在羅永忠眼裡,雖然知道南塘營都是些沒上過陣的新兵,可卻都是難得的勇士,否則怎麼能夠以著極其劣勢的兵力擊潰素有浙江綠營精銳之稱的提標左營。
眼見著快要走到臨時安置傷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