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這句承諾,這些被挑選出來的輔兵立刻興高采烈的開始顯示他們的用處,即便是被安排拉車也毫無反感之色,而那些沒有被挑選出來的輔兵也在得到了有用就能活命的資訊後燃起了一絲希望。
剩下的戰兵則是每十人分配到了一條繩子,這些人中不乏有殘殺明軍和百姓的兇手,只是陳文此間也沒那份時間去鑑別,就像剛剛被張俊指認出來的那個清軍,他也沒有選擇直接處死。不過也不代表他們能夠逃脫審判,因為陳文已經想出了一個新花樣。
在南塘營長槍白刃的督促下,清軍的俘虜順從的被輔兵和火兵綁好,而那些繳獲的戰利品也大多完成了裝車。當然,明軍的陣亡將士也被暫時裹在草蓆之中放在了車上,等到了明軍的佔領區後再行厚葬,而受傷計程車兵也都坐在了大車上代步。
想來還是要再次感謝一番李榮,若不是他報著能從大蘭山明軍這裡撈到好處的念頭才帶來的這麼多空車的話,陣亡將士的屍首和傷兵怎麼可能全部裝車。
「李榮贈車馬於此!」
於是乎,堅信著付出了就一定要有回報的陳文在那塊依舊插在道路旁寫著「過線者死,勿謂言之不預也」的牌子旁邊為李榮重新立了一塊寫著這七個墨字的木牌,也算是為他做好事的行為留名於後世了。
就在陳文為李榮樹碑的時候,李瑞鑫也趕了回來,奇怪的是此刻的李瑞鑫並沒有騎在馬上,反而是和一個清軍的軍官步行返回,甚至那個軍官竟然沒有被捆綁起來,只是步行跟在李瑞鑫身後。
這是什麼路數?
須知道提標左營的副將李榮都是被那些騎兵將其捆綁起來交給陳文的,難道說這個軍官地位比李榮還高?他不會是田雄吧。
「將軍,卑職懇請借一步說話。」
陳文掃了一眼那個清軍軍官,李瑞鑫的表情很是怪異,行事也不似他平日的風格,顯然是和這個清軍軍官有關。
滿懷著疑惑的陳文和李瑞鑫來到了溪邊。只是剛一走到那裡,李瑞鑫竟然跪倒在地,一個勁兒的磕頭。
「李兄弟,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情起來說。」
對於李瑞鑫、吳登科這樣在他白身時便相熟的人,陳文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一向是以著兄弟相稱,就和當初相識時一樣。這樣做一方面是拉攏人心,而更多的還是出於習慣。
「將軍,卑職懇請將軍饒過那個清軍軍官。」
陳文知道,李瑞鑫的經歷使得他對於那些綠營兵或是漢八旗軍的漢奸一向是恨之入骨,在大蘭山下的鎮子裡居住的那段日子甚至還不斷出山襲擊落單的綠營兵,此間為何會為了那個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高階武將的軍官求情?這讓陳文頗為詫異。
將李瑞鑫扶了起來,陳文立刻問道:「李兄弟,你且把事情說清楚了,本將方可決定如何處置此人。」
聽到陳文的問話,李瑞鑫連忙把徐磊對他說過的事情簡要的報告給了陳文,只是瞞下了徐磊在路上打聽陳文底細的事情。
聽完這個故事,陳文的詫異之情更甚,本來在陳文聽過李瑞鑫的過往後便認定了他的家人,尤其是還是三個女子在那樣兵荒馬亂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生存下來的。只是此間李瑞鑫言辭懇切,顯然是相信了那個清軍軍官的話。
在陳文的印象裡,李瑞鑫為人平日雖有些傲氣,但同時也是個頗有主見之人,否則這幾年那麼多武將的延攬都被他回絕了,最後反倒願意成為當時還只是白身的他的屬下。陳文相信李瑞鑫是不會騙他,也沒有必要騙他的,否則直接將這廝在私下放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此間既然還是帶了回來,顯然是出於忠誠才會做出的選擇。
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尤其是前些天孫鈺曾在私下向陳文提及過的那一日追捕褚素先時的細節,這使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