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寶搖了搖頭,繼而說道:「前些天聽了那訊息精神好了些,這些日子也只是勉力維持著,這兩日又有些反覆。」說完這話,他轉而問道:「你們二人可查到訊息了?」
見眼前的二人點頭應是,陳國寶立刻說道:「那我等還是快去稟報陳帥吧,晚了只怕……哎。」
陳國寶不像把油盡燈枯這個詞說出來,可是任誰也無法保證陳天樞能夠撐多久,此間他已經再沒有去先行把事情搞清楚的念頭了,即便是失望也只有在路上囑咐他們幾句了。
三人一路同行,徑直的前往大寨後陳天樞的居所,遣退了僕人後,三人便來到陳天樞的床前,一同行禮。
此刻的陳天樞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每每傳出如拉風箱般的呼吸聲,瘦骨嶙峋之下再不是當初的那個龍精虎猛的四明山悍將了。
「如何?」
見派出去打探訊息的那兩個屬下一同回來,陳天樞費力的從風箱裡擠出了兩個字。
這時,只見那個留著金錢鼠尾的漢子上前回答道:「回稟大帥,卑職與我那妻兄打探過,提標左營確實敗了,活著逃回去的極少,就連李榮那狗賊也被殺了。被斬首了多少不知道,其他韃子估計也都凍死餓死在了路上。」
聽到這話,陳天樞猛的咳了兩下,在眾人的一通忙活下才總算是把氣喘勻,只是急切之間卻也無法說出什麼了。
「卑職一路向新昌打探,沿途的百姓越說越邪乎,什麼天兵天將下凡的段子都出來了。就連倖存下來的各部王師也都言語不詳,但卻都知道韃子確實是敗了的事情。直到接近北漳鎮時,卑職才打探清楚,根本不是什麼天兵天將,擊潰提標營的是大蘭山的南塘營指揮陳將軍,而且還是兩場大捷!」
說到這裡,那漢子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將他打探到的訊息繪聲繪色的說給在場的眾人。在他的感染之下,陳國寶和另外那個前往餘姚打探訊息的漢子也逐漸的褪去憂色,變得興奮了起來。就連躺在床上的陳天樞的面色也好看了一些,將這幾個月的病色褪去了一些。
「陳將軍在擊潰紹興綠營後,便押著那些俘虜前往新昌縣城,在新昌城下當眾審訊,把那些不要祖宗的敗類一個個的審問了遍,全部按照《大明律》量刑,將參與屠殺王師和百姓的狗賊全部拉到城下斬首。」
「好!」
道出了這句話,陳天樞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就連面色也紅潤了許多。只是在其他的三個人眼裡,這隻怕已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刻了。
陳天樞自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便趕忙把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王經略果然沒有看錯人,一支三個月的新兵營,就能擊潰韃子的綠營精銳,日後必能光復我大明江山,只可惜了……」
說到這裡,陳天樞的目光立刻尖利了起來,繼而咬牙切齒地問道:「可查到是哪個狗賊串聯了各部,阻止陳將軍參戰?」
那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那個前往新昌的漢子便率先開口。「卑職詢問過了倖存的各部,他們幾乎都沒有參戰,並不知道此事,只是在路上碰上了一個同鄉,他在故沈將軍帳下,據他說九月時王升那個狗賊曾經面見過沈將軍。」
接著,那個自餘姚歸來的漢子也對此表示了贊同。「卑職怕被人認出來,沒敢進城,可是聽說王升那個狗賊跟著田雄回了餘姚,好像還很受禮遇似的。」
「果然是他,這個混蛋……」
說著,陳天樞一口氣沒喘勻,再度咳嗽了起來。眾人又是趕緊拍背,才把那口堵在嗓子眼的痰拍了出來,只是那痰上的血色卻是沒敢讓陳天樞看見。
喘了幾口大氣,陳天樞便再度開口。「陳將軍先前分析,韃子謀取四明山之地,為的乃是舟山行在。若是此番不能勝,今年肯定還要來;可若是王師敗績,今年肯定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