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他,求求你再讓我看一眼他,求求你!”拂柳見孩子露出來的小腳輕輕踢動著,她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痛不欲生。
綠沫卻沒有鬆手,雖然她的手一直在顫抖著,卻逼著自己狠下心來。
“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漸漸的,孩子露出來的小腳停止了踢動,綠沫便知這孩子已經斷了氣,隨即鬆開手,渾身一軟,便癱倒在地上。
雖然只是一個孩子,雖然這個孩子註定活不過今日,可……這也是殺人,是她頭一次殺人。
“還我的孩子,你殺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原本渾身發軟的拂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撲了過去一把掐住了綠沫的脖子。
綠沫措不及防,便覺自己的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了,一時不能吸氣,任憑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也不能將壓住她的拂柳給推開。
就在此時,綠沫卻抓到了床邊的高底鞋,便猛的往拂柳臉上砸去,一下又一下,拂柳被她砸的鼻子和嘴都溢位了鮮血,甚至還濺在了綠沫的臉上,但拂柳還是緊緊掐住綠沫的脖子不肯放手。
就在綠沫覺得自己快要沒命時,脖子上忽然一鬆,劫後餘生的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咳咳……咳咳……。”半響,綠沫才緩了過來,將軟軟的躺在自個身上的暈了過去的拂柳給推開了,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並未曾離開,而是將桌上的茶端來,潑到了拂柳臉上。
拂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鼻子和嘴角還溢位了血,狼狽不已。
“你把我也殺了吧!”拂柳猛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綠沫,厲聲道:“你這個賤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殺了我的孩子,即便是太后娘娘的旨意,你就不能讓我多瞧他一眼嗎?他本就活不過今日,你們就不能讓他多留片刻嗎?我就是下地獄也不會饒了你們,我,還有我可憐的孩子,就算是化作厲鬼,也要日日纏著你們,直到你們下地獄。”
“無冤無仇……哈哈哈……,你可知我恨你入骨,留你的賤命到今日便是要讓你失去一切,再好好的折磨你,死……你也配嗎?”綠沫喝道。
“你……。”拂柳聞言,有些呆滯的看著她,是何時,她得罪了綠沫?
“記不起嗎?那便讓我來提醒你……拂柳,還記得你的主子嗎?”綠沫笑道。
“主子……主子……皇貴妃……你是她的人!”拂柳猛的瞪大了眼睛。
綠沫卻沒有答話,片刻後,原本一臉恨意的她,眼神慢慢的柔了下來,淚水也奪眶而出,神情也變的恍惚起來:“她的人?不……我不是她的人,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寄養在了表叔父高斌家裡,高蕙蘭是我的表妹,我與她自幼一塊長大,因我們出生內務府包衣,十八年前,我與她一道入宮為宮女,表叔父高斌當時身為高官,高家雖是包衣出生,但蕙蘭卻被先皇賜給了皇上做侍妾,後來又成了側福晉,而我……卻一步步的成了太后娘娘身邊最得寵的宮女,二十五歲那年,太后娘娘並未放我出宮,此生,我註定要老死宮中,在宮裡唯一的牽掛便是蕙蘭,有她在,我還有個念想,可你……你這個賤人,你背叛了她,讓她鬱鬱寡歡了數日,這也罷了,你卻在皇后面前揭穿了她以往做過的事兒,將她逼入了絕路,若不是你,她會死嗎?”
拂柳聞言,終於明白了這一切。
“不……不是的,不是我將她逼入絕路,是她哮喘病犯了,病死的!”拂柳猛的搖頭。
“若不是你,她會犯病嗎,你這個賤人,你還敢狡辯!今日我便讓你死個明白,你可知你肚子裡的孩子為何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綠沫冷笑道,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之色。
“是你,是你對不對,來圓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