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爹爹平日常歇息的桂花亭中舞一曲,希望爹爹能看到。
獨孤雋置身黑暗中,屏息凝視著紫衣,月光下的她舞姿曼妙,身段窈窕婀娜,而她臉上的淚珠有如荷花含了晨露一樣,令人想輕吻。
他輕聲嘆氣,兩年不見紫衣,她變得更加美麗,他好想緊緊地擁抱她,吻掉她臉上的憂愁,只可惜她失去了記憶,也忘了他。
獨孤雋暗自發誓一定要喚起紫衣喪失的記憶。
顧憶綾踮起腳尖,舉起雙手,姿態優美的回身之際卻踩到一粒小石子,腳下踉蹌一步,整個人往前傾到。
倏地,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扶住她的腰,顧憶綾驚魂甫定地抬起頭,正好迎上一對灼熱晶亮的黑眸。她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一股莫名的悸動襲向她平靜的心湖。
獨孤雋扶著紫衣坐在石椅上,熾熱的目光停留在她胸前的貝殼項鍊上,抬手輕輕摩挲雪白光滑的貝殼,半晌後,他聲音低沉的說:“好好珍重自己,我們後會有期!”語畢,他縱身躍上屋頂,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顧憶綾怔怔地看著他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情感頓時湧現,雙手不由自主地握著胸前的貝殼陷入迷惘……
“憶綾樓”位於顧家大宅的後花園中,四周環繞著香郁的桂花樹及淡雅的梅樹,它是顧逸桐生前為了讓寶貝女兒憶綾養病所蓋的。
此刻,憶綾樓裡傳來一陣陣琵琶聲,皇甫少鴻佇立在迴廊上,閉目專心聆聽動人的音樂。
一年前,他來到眉縣原是想退掉指腹為婚的婚約,沒想到竟會在顧家見著思念已久的陌生姑娘,而且還是他未婚妻思綾的二姐。
雖然顧世叔不贊成把兩個女兒全許配給他,不過顧世叔已經去世一個多月了,而且顧夫人也不表反對,他相信自己只要再多努力點,對他印象不錯的憶綾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想到這裡,皇甫少鴻不禁加快腳步往憶綾樓而去。
顧憶綾幽幽地撥弄著琵琶,望著桌上的貝殼項鍊,內心感到一股悵然。
好熟悉的眼眸!她心忖。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努力回想兩年前的事,卻一點進展也沒有,直到頭疼欲裂,她才放棄回想從前的事。
從爹爹的口中她得知自己在兩年前得了一種怪病,昏迷了許多天,醒來時就什麼都忘了,大夫說她是患了失憶症。等她的身子較健康後,爹爹請人重新教她讀書寫字、習女紅,並重金禮聘名師教她彈琵琶與跳舞。
“小姐。”丫鬟喜兒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憶綾仍接弄著琵琶弦,“什麼事?瞧你這麼匆忙。”
“小姐,皇甫少爺來看你了。”喜兒語氣興奮的說。
“那你去請三小姐過來。”憶綾不以為意的說,一絲喜悅之色也沒有。
“皇甫少爺是專程來探望小姐的吔。”喜兒嬌俏的臉蛋有些氣鼓鼓的。小姐也真是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皇甫少爺不喜歡三小姐。她覺得像皇甫少鴻那種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男人,應該配像小姐這樣婉約動人、美若天仙的美女才是。三小姐的姿色雖然也不錯,但她太過沒主見,凡事都聽夫人及大小姐的話,一點原則也沒有。
見憶綾無動於衷,喜兒又道:“小姐……”
“什麼事?”憶綾心不在焉的看她一眼。
喜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算了,我還是去請他上樓好了。”
“不用了,在下已不請自來了。”皇甫少鴻上樓後對喜兒一笑,但目光卻停留在憶綾絕豔的嬌容上。
喜兒看他目不轉睛地瞅著小姐,不禁掩嘴一笑。輕咳一聲道:“小姐,我去沏壺茶。”說完便下樓去了。
憶綾微笑道:“公子請坐,等喜兒上來後,我叫她去請思綾妹妹過來。”
“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