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動作很快,在謝成安發覺之前,將手中所有首飾,屋中擺設全部換成了銀票。
大廈將傾,各自逃命吧!
她本也對年過半百的謝成安沒有多少感情,當初圖的也不過是他的家財。
她今年才三十,手裡的錢稍微省著點,餘生也能安穩度過。
在謝成安的巴掌落在她身上的時候,謝夫人就做出了決定。
謝全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男人可以重新換,可兒子是自己辛苦懷胎十月誕下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兒子一人在嶺南吃苦受罪。
只要有錢,在哪裡不是生活。
至於女兒,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左右與自己也不是一條心,謝夫人便也沒把打算告訴她。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成安再不是個東西,女兒也是他的,到時候出嫁肯定不會慢待了。
羅媽媽是她入府之後,謝成安安排的,算不得自己人,而且這幾日一直都是由她悄悄出府兌換銀票。
謝夫人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毒殺了羅媽媽,夜深人靜時,將屍體扔到湖裡,做成失足落水的假象。
某日子時,細雨濛濛。
角門處停著謝夫人早早僱好的馬車,她著一襲深色長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謝府。
目的地,嶺南。
謝成安那樣自私的人,就算想到她去尋兒子,為了臉面,也絕對不會聲張,更不會大張旗鼓去找她們!
兩天之後,羅媽媽的屍體浮了出來,謝成安才發現謝夫人不見了。
等到了她居住的院子,早就人去屋空。
謝夫人做事也絕,除了名貴的擺設,就連謝成安平時用來練字的狼毫筆和墨玉筆洗都典賣了!
床單被褥,甚至院中小廚房的一應物品,就跟被賊人洗劫過似的,空空如也!
謝成安抱著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這小賤人,當初是我瞎了眼,怎麼會瞧上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下三濫?生的一雙兒女也都被教養壞了!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謝家五十八家鋪子,半月關了十七間。
謝成安深知他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此劫是逃不過去了。
可惜,不管他如何派人打聽,背後之人的身份成迷。
找不到主事的,自然也沒辦法求人通融。
謝府亂成一鍋粥。
管家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臨行前他忍不住提醒了謝成安一句。
“老爺,老奴在府中二十餘載,實是不忍心看到謝家落得如此下場,可......”
他欲言又止,可想到自己即將離開,從前謝成安對他也算不錯,就當全了這份主僕之情。
“所有事的起因都是大小姐的那間鋪子,老爺是當局者迷,但您這樣亂找下去是沒用的。”
謝成安恍然大悟,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真是忙中生亂,我壓根沒往煙兒的鋪子上面想過。”
是了,事情的導火索就是謝全在眾目睽睽之下砸了謝煙的水粉鋪子。
如今想來,一切的事情就顯得順理成章。
“可據我所知,煙兒隨馮震去了窮鄉僻壤的地方,壓根沒回江南,怎麼可能是她?再說了,她那點本事,還不足以撼動我謝家百家根基。”
管家見他固執,也不再勸,放下車簾,對著車伕輕聲吩咐。
“走吧。”
馬車揚長而去。
謝成安還是不相信謝煙有這樣的頭腦和本事。
至於馮震,他打從一開始就沒瞧上過,成不了大氣候。
背後主導這一切的,肯定來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