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所處位置尚算安靜,二層的樓,也不惹眼。
最大的那間房,依舊給柳歲住,景昭辰則住在隔壁。
柳歲困的迷糊,躺在軟和和地榻上,倒頭就睡。
“歲歲,可要沐浴?”
柳歲的腦袋暈暈沉沉的。
“阿昭你也快去睡,明日一早再沐浴,我困死了。”
她翻個身,一把摟過黑蛋。
塗山十分幽怨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一人一獸,認命的盤在柳歲的下首,氣呼呼的也睡了。
景昭辰無奈地替她蓋好被子,又將大敞的窗關嚴實。
柳歲怕黑,便留了一盞風燈未熄。
景昭辰回了房,已經有名暗衛等候多時。
“爺,柳姑娘交代的事已經辦妥了。”
景昭辰點了點頭,替自己斟了杯茶。
“訊息可有傳回京?”
暗衛道,“最多五日便可抵達,爺,您說那位真會如柳姑娘所言,對這關州生了疑心嗎?”
景昭辰唇角彎了彎,淺抿一口茶。
“國庫如今連關州的一半都拿不出,那位好顏面,就算關州此番無錯,也能雞蛋裡挑骨頭,況且有這麼個充盈國庫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暗衛略有囁嚅,“可是爺,屬下們瞧過,這關州官員一個個富的流油,咱就真的全拱手讓給那位?”
景昭辰挑了挑眉,笑意加深。
“就算本王不在意,你覺得歲歲可能答應?放心,最後剩給他的,不過十之一二。”
暗衛一想也是,柳姑娘不光招財,她還是個斂財的貔貅,只要裝在她兜裡的,再想讓吐出來,怕是難如登天。
景昭辰見他面色古怪,斜睨他一眼,好心提醒。
“你的那些全咽回肚裡去,莫叫歲歲知道,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揮揮手,“行了,時辰不早了,去歇了吧!”
身邊這些人辦事他自是放心的,莫說線索了,他們怕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查不出來。
啞巴虧,他們這回吃定了!
景昭辰也困,但仍是沐浴一番,換了件舒服的裡衣,這才躺在榻上。
出發半月有餘,對於柳歲又有了新的認知。
表面看來她散漫不羈,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其實這一行中,最具古道熱腸的就是她!
她對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是零容忍,也不忍心看著百姓們吃苦。
但凡能做點什麼,她定不會袖手旁觀。
皇帝的密旨再一次送到了景昭辰的手中,這一次仍舊是被撕了個稀巴爛。
至於丞相的女兒,除夕宮宴時,自有人將她送上龍榻。
景昭辰對丞相的這個嫡女深惡痛絕,要不是擔心柳歲說他殘暴,早便將人直接弄死了,何必費心費力給她安排個大好前程!
就是不知愛女如命的丞相,到時會做何反應?
兩虎相爭,景昭辰樂見其成。
原本計劃是想將丞相的女兒送去太子榻上,但皇帝不斷派人刺殺,甚至查到了柳歲。
皇帝揚言要將柳歲殺之而後快!
這下一貫以冷靜自持的景昭辰忍不了了!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將京城混亂的局勢攪得更加烏煙瘴氣!
丞相一向看不上皇帝,儘管皇帝一再保證,待他女兒入宮,就封為貴妃,可丞相遲遲未鬆口。
丞相的女兒更是在家中鬧得不可開交,今日投湖,明日上吊,後日絕食!
丞相為此頭疼不已,可自己寵出來的女兒,不慣著還能如何?
只得一次次攜朝臣給皇帝施壓,逼著皇帝將景昭辰召回京城。
丞相女兒十分自信,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