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延安府城,南邊是金鎖關及耀州方向,西面是慶陽府,可謂四通八達。
他倆這點兒人,短時間打場野戰還湊合,圍著只能越圍心越慌。
突然有一天,楊耀發現寨子裡駐軍變多了。
楊耀是從寨內官軍每日倒糞水規模看出來的,這幫寧夏兵非常壞,他們沒想跑。
下雨了,這些東西不能在營內挖坑,所以寧夏兵就每天早上派人提桶出來倒掉。
他們發現楊耀挖掘壕溝截斷道路,這幫倒糞水的寧夏兵就直接把汙水倒進壕溝。
把楊耀氣壞了,合著爺爺是給你們修了個大茅房。
但一開始每日倒糞水計程車兵只有二十幾個人,突然有天就變成五十幾個了。
根據這個變化,楊耀判斷營寨內又進駐了六百上下的兵力。
楊耀站在遠遠的山頭,注視著冒雨倒糞水計程車兵,面上陰晴不定,對張天琳道:“寨子裡兵力跟我們一樣了。”
這會他倆已經不再想圍攻的事了。
把防線主動撤開,開始在周圍尋覓適合伏擊的地形。
但寨子裡的寧夏官軍並沒有突圍的打算,反而在東邊官道佈置防務,中間還派兵驅趕過他倆一次。
互有傷亡,打了片刻楊耀和張天琳就後撤了。
隨後又過了兩日,倒糞水計程車兵變成三十餘人,但早晚各倒一次。
又增兵了。
楊耀和張天琳盤算,寨內官軍近兩千了。
為何會發現這樣的情況,倆人想不明白。
楊耀所接收到的資訊,是劉承宗預計在宜川與賀虎臣決戰,哪怕他們跑步行軍,也不足以在宜川打過一場之後這麼快回來。
所以他考慮,會不會是因為山道下雨,寧夏兵退回來了,雙方並未發生交戰。
那這會的局面就會是獅子營主力被困在山道里,西有賀虎臣、東有杜文煥。
楊耀急得抓耳撓腮,跟張天琳商量:“不行,我們要給賀虎臣找點事,引他來進攻我們。”
“你瘋了?”
張天琳才剛剛對這個獅子營前哨哨長產生好感,轉眼這好感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他有兩千多邊軍,我這好多新兵,順風仗還行,稍稍遇挫就是潰敗。”
楊耀撓撓腦袋:“那咋辦,要不你歇著,我去給他找事。”
他解釋道:“將軍被堵在山裡,這邊必須開啟缺口,不然獅子營堵在裡頭就完了;外面惹了賀虎臣好歹還能跑起來。”
這倆人正心急如焚的想辦法,緊跟著就發現營寨上的守軍有點不對。
“怎麼穿單衣的也上了,還有空手的?”
與他們相隔一條洛河的營寨裡,賀虎臣也極為困擾。
這個營寨的意義,原本和劉承宗在山道里讓鍾虎哨紮寨一樣,都只是為了防備後路被截斷。
但修築營寨,與守軍數目是有關係的,就好像南京城明明是座固若金湯的雄城,但大多數時候它幾乎沒有防禦力量。
南京城的城防設施單是垛口就有一萬多,一個垛口站十名守軍就要有十三萬軍隊。
營寨修得越大,就要有越多守衛力量,所以西山口這座營寨並不大,就是一座以駐軍六百人為標準的營寨。
六百人的營寨入駐一千三百人,擁擠異常,吃喝拉撒都發生了問題。
賀虎臣好不容易花了一天時間,重振潰軍士氣。
他這潰軍計程車氣確實不太容易提振。
最早接戰的精兵短時間接連潰逃三次、二道防線的兵也潰敗兩次,這會全都被嚇破了膽。
又經歷上百里的泥濘行軍,病倒的、戰傷的、走失的,退回西山口著實狼狽至極。
回到西山口賀虎臣第一件事